後排空間寬敞,真皮座椅上隻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挺拔男人。
男人後背自然挺直,昂貴西褲包過的長腿舒適敞著,修長的小手臂鬆弛地垂於結實的大腿上,一張俊美的臉因為那雙過於淡漠的灰褐色眼眸而衝淡了那股美,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冷峻,如神山儘頭的巍峨冰山,常年積雪,冷氣逼人。
“告知傅京曜,自己搞砸的事,自己想辦法挽救,我不是他父親,沒興趣給他擦屁股。”
男人說話聲一板一眼,毫無感情可言。
“是,傅總。”
林盛在國外碩博連讀,畢業後就在國外跟在傅懷慊身邊工作,六年時間,他對傅懷慊的工作習慣熟記於心,即便是至親,工作上出了紕漏也是毫無情麵可講的,尤其是在投標書上犯這種低級錯誤,在傅總眼裡,更是低能的表現,下次傅小少爺過來集團開會,估計要挨一頓訓斥了,林盛在心裡為傅小少爺默哀。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林盛心裡咯噔一聲,開始為自己默哀。
“對不起傅總,屬下辦事不力,還沒查到那一晚上送到您房間的女人是誰。”
林盛自問這六年除了一開始跟在傅懷慊身邊,跟不上他超高強度的工作節奏弄出過一些小紕漏,但後麵幾年,林盛在傅懷慊的高壓下快速成長,做事滴水不露,辦事能力更是更上一層樓,從沒出過岔子,但眼下才回國不到半年,傅懷慊第一次單獨交給他的事情,他卻毫無頭緒。
隻因傅懷慊交代的事牽涉的人太多太廣地位太高,他難以下手。
關於這件事,還要從兩個月前傅老爺子八十壽誕說起,當天晚上傅宅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壽宴過後,他將傅總安然無恙送進臥室,他確認傅總並沒喝醉到不能自理便離開了傅宅。
就是那一晚,傅懷慊被人下了藥跟一個女人睡了一晚,第二天傅懷慊黑著臉上班,抵達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他查清那晚上睡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誰。
林盛頭大如牛,前去參加傅老爺子壽宴的大佬數不勝數,帶的女伴有家屬,也有娛樂圈風頭盛極的女明星,更是不乏榮城上流圈子裡的富二代名媛千金,各路人員成百上千,其中人際關係盤根錯雜,林盛一個打工人隻能先從傅宅的傭人查起來。
但查了兩個月,也隻查出來傅總被下藥是臥室裡的瓶裝水全部被人動了手腳,以及壽誕上的幾位女明星跟此事無關,再多的便毫無頭緒了。
林盛話落都不敢抬眸去看傅懷慊的臉色。
車內氣壓低到冰點,連駕駛室的司機都開始屏息,生怕一呼一吸點了傅總的怒火。
良久。
傅懷慊麵無表情看向窗外,沒有訓斥林盛,平靜道:“你不用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了。”
林盛擦了擦額角滑落的一滴冷汗,小心翼翼地問:“您是有其他打算了嗎?”
傅懷慊聲線平緩,長睫覆蓋下的眼眸裡漠然無比,“既然有人下了魚鉤,便會有人來收線,等著吧,他們會有其他動作。”
林盛了然。
在傅老爺子壽誕上煞費苦心設計了一個局,傅總已然身在局中,那設局的人自然不會放過傅總這條大魚。
隻不過林盛猜不到那些設局的人是為了傅總的錢還是傅總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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