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長亭,辭彆了前來送行的縣令及主簿、縣尉等人。
五人均是快馬,提馬揚鞭,踏上了回家的路。
老莊在送行的人群裡,還看到了那名端莊婦人。
她藏在人後,眼光有些熾熱地望著自己。
一陣心動,琢磨著,是否托人來提個親啥的。
琢磨半天,隻能喟然搖頭,自己孑然一身,家徒四壁,幾無隔夜糧食,憑啥養活人家?
跟在四匹快馬後麵,垂頭喪氣地一路往北去了。
不兩日,五人便回到京城。
袁重在這兩天裡,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不少自己的狀況。
讓他大失所望,自己竟然是個孤兒。
跟官二代和富二代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
反而人家張大富才是正經的富二代。
他老爹是行商巨賈,家財萬貫的那種。還用銀子給張大富捐了個候補司徒。
自己也曾有個當官的老爹,已經死去好多年,還是個七品芝麻小官。
雖然留給他一個園子,自己卻經常在夏末家蹭吃蹭住,不要臉之極。
而夏末家裡,除了其父夏文對他還算和顏悅色外,夏末的母親還有哥哥夏季,基本將他視作空氣。
他們已經被袁重那不要臉的勁,折磨的麻木了,想生氣都沒心情。
而夏家的仆婦下人,搭話都不用正眼瞧他,心內鄙視卻也不好做的太過。
“唉,自己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人見人厭,花見花焉啊”袁重心裡獨自感歎命運無常。
回到京城,來到天承司交了公文,交割了馬匹武器等物。
“你們都先回家吧,這兩天休息,有事會通知的”夏末說完,轉身往天承司衙門內走去。
袁重有點傻眼,回家?他不知道路啊!
老莊走過來,一牽他的手:“小重,跟老哥們去喝兩杯啊,大富請客。”
袁重雖然掙開老莊的手,心裡卻很是願意,他正無處可去呢,正好順便探詢一下自己家在哪。
小朱父母務農,卻極為顧家,跟他們分的很清,除了工作,不願意和他們在一起廝混。
估計主要原因,還是他腦子慢,老吃虧。
三個家夥勾肩搭背,正準備去吃酒。
不料夏末轉身追上來:“小重,跟我進來,待會還有事找你。”
袁重隻能遺憾地聳聳肩,轉身跟著夏末往衙門裡走。
其實夏末也不想搭理他,隻是老爹每每叮囑,讓她看好袁重。
老袁兄弟家裡就剩這一根獨苗了,能往正道上領最好。
夏末進入內院辦事。
袁重百無聊賴地坐在訪客間的凳子上,觀察著天承司衙門的環境。
陰沉、肅穆,這是第一感覺。
死氣沉沉,不見活人,空空蕩蕩的。
但是總讓人有種被盯著的刺撓感。
袁重試圖通過自己的特長,找出這雙眼睛。
隻是觀察分析了半天,也沒將人弄出來。
正歎息自己專業技能有些退步。
忽然從內院走出一個老者,步履穩健,氣度儼然。
不用問都知道是個大官。
老者走過袁重身前,錯過幾步後停住,轉身看著袁重。
袁重被看的有些不安,站起來躬身施禮:“大人好。”
老者嘴角翹了翹,更加有興趣地盯著他上下打量。
看得袁重局促不安時,老者開口了:“走吧,跟我回家了小重。”
袁重見人家認識自己,再仔細一看,十之八九,這人是夏末的老爹,夏文夏大人。
“夏末讓我在這裡等她,我怕她找不到人。”
“走吧,會有人告訴她。”
老者說完,率先往大門走去。
沒辦法,人家官大嘛,跟著走唄,還能找到家不是。
兩人走到街上,漸漸開始並肩而行。
“小重,你終於長大了,知道替彆人著想了,夏叔真替你爹高興。”
袁重默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