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煙堅持要先去雲州,因為她那裡還有好多財寶需要帶走。
袁重並沒有具體目的地,所以,也由得她去。
花雲煙並不安坐在車內,而是坐在車轅上親自駕車。
官道寬敞,袁重和蒯三一邊一個,三人聊著天,信馬由韁往前行。
花雲煙說起自己的身世,忽然想起來一事。
便對袁重道:“我還需要贖身,當時全家被冤屈下獄,男子流放,女子充到官妓,賣身契還在老鴇手裡呢。”
袁重不在意地問:“你得賣多少錢?”
花雲煙氣的鼓著嘴:“你還拿我不當個事兒是吧?”
袁重笑道:“沒有,這不是贖身得準備銀子嘛。”
“恐怕要不少銀子呢,畢竟媽媽花了大價錢把我捧成了花魁。”
“你這媽媽恐怕要賠錢了,還沒開張呢,人就跑了。”
“所以啊,你得多準備些銀兩才行。”
袁重轉頭問蒯三:“三,咱還有多少錢?”
蒯三算計了一下道:“還有七千兩出頭。”
袁重看著花雲煙:“夠不夠?”
花雲煙搖頭,思索著。
“我還有不少首飾,等變賣了以後看看夠不夠吧。”
蒯三笑道:“要我說,乾脆就不回去了,首飾也不要了,誰還能找得到咱。”
袁重也點頭稱是。
花雲煙則大搖其頭:“我這一走,就不是媽媽找我了,該是官府出具海捕文書,畫影圖形捉拿,我們還能逃出大夏去?”
袁重挺了挺胸膛喝道:“在大夏朝,老子說了就算,誰敢來拿?”
花雲煙看著他,媚眼如絲,美麗的眼睛裡蕩漾著春意。
“奴家就喜歡看公子英雄氣概,豪氣勃發的樣子。”
“打住,不要當眾跟我打情罵俏的啊,老子可是正經人。”
“切,好像老娘不正經似的。”
花雲煙也有樣學樣,嘴裡開始豪放起來。
蒯三連忙問道:“哥,那咱們還去不去雲州?”
“還去雲州乾嘛,送貨上門啊!改道去寧州,老子想去看看大海了。”
來到一處岔路口,袁重拿出地圖,辨認了一下方向。
便踏上了去寧州的路。
兩馬一車,走了三天後,天氣漸漸炎熱起來。
花雲煙的鬥篷也穿不住了。
改成輕衣薄衫,頭戴竹笠。
袁重和蒯三兩人也斜襟短衫,腰間寬帶,斜配長刀。
頭上戴了竹笠,儼然一副行走江湖的俠客風範。
山林青翠,綠樹成蔭。
一條小道掩映在青草樹木之間。
隻容一輛馬車通行。
袁重便與蒯三一前一後,將馬車夾在中間。
時近中午,袁重看到前麵有一所茶棚,可以休息打尖。
一撥馬頭,拐下小道,在茶棚前勒住馬。
四個人進了茶棚,找了張桌子,圍坐在一起。
夥計見來了客人,連忙迎上來,躬身問道:“客官,打尖還是喝茶?”
蒯三問道:“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夥計介紹了幾樣小菜和熱飯。
蒯三便揮手讓他儘著往上端吧。
茶棚裡一共四張矮桌,空著兩張,而另一張桌子坐了兩個年輕漢子。
兩人喝著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並不看袁重這邊。
花雲煙摘了竹笠,用毛巾擦著頭上的汗水。
小丫頭用扇子給她扇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