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中學的操場上，常生躺在草坪上看著天空。
自上午林源生同他講解過後，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沈佳音能如此簡單的簽訂契約。
生前幫助他人，死後同樣幫助他人，在善事積攢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成為鬼神。
成為鬼神後有很多好處，像什麼容貌變成生前最美的樣子，無需付出代價便可以與人契約什麼的。
鬼神對惡人有克製效果，但具體是什麼效果葉源生也不知道，因為他實際上看不到鬼。
在葉源生的視角裡，鬼是一連串行走的數據麵板，根本無法看到其本體。
不過據葉源生所說，一般的鬼怪都會儘量遠離鬼神所在的區域，這也就是為什麼學校裡隻有沈佳音一個鬼神的原因。
常生看了看旁邊的沈佳音，此刻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螞蟻爬行，神情專注而認真。
說老實話，常生上課都沒有她這麼認真。
話說這隻螞蟻是從哪裡來的，不會是她從泥土地裡找到的吧？畢竟草坪上沒有看到其它螞蟻。
常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天空。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隻可惜無人欣賞。
不過倒也正常，現在的娛樂方式實在是太過豐富，比看景有意思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但怎麼說呢，或許是因為學校裡不能帶電子產品的關係，常生反而覺得美景比遊戲要好。
常生眯著眼睛，右手伸向天空。這個動作他早就想試試了，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沈學姐，能請你幫個忙嗎？”常生忽然開口道。
“你說吧，我聽著呢。”沈佳音將螞蟻放到手中，看著它慌張移動。
常生說道：“讓我摸一下你的額頭。”
手中的螞蟻掉在草坪上，沈佳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沈佳音看向常生，隨後腦中靈光一閃，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常生看著她的笑容，不知為何心裡沒由來的一慌。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發現他要做什麼了？
“怎麼了？”常生被看的有些發毛，隻得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沒什麼。”沈佳音見狀，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你要摸的話就來吧。”沈佳音說完，還貼心地閉上了眼睛。
常生被她搞得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明白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這麼主動？就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做什麼嗎？！
好吧，雖然他的確不會做什麼，但還是要請放尊重點，女孩子還是要有點防範意識啊！
常生看著閉上眼睛的沈佳音，心中猶豫不決。由於實在是太過順利，他反倒覺得不對勁了。
“還沒好嗎？”
“哦，來了。”
不管這些了，她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常生來到沈佳音麵前，右手觸碰她的額頭。
在常生觸碰到她的一瞬間，沈佳音的身上便冒著紅光，常生的意識進入了她的世界。
熟悉的學校，熟悉的教學樓，還有出現在天台上的熟悉人影。常生站在天空中，陷入了沉思。
這學校還真是厲害，竟然能做到以前和現在一樣老舊。
常生還想吐槽，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天台上，而旁邊是正在向下看的沈佳音。
“這下麵可真高啊！”沈佳音說著便退到天台中間。
這麼害怕？那看來不是自殺的。常生看著沈佳音，最終將目光放到了握著的紙條上。
看來是“主角”還未登場啊！常生轉身，看著已經打開的門。
常生走到門前，門的兩側站著兩個女生，兩個人看了一眼沈佳音，嘴巴張開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常生聽不到她們兩個在講些什麼，但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凶手就是他們兩個了。
過了一會兒，左邊的女生帶著笑臉出去了。而右邊的女生隨後，也裝模作樣的走出去。
沈佳音看到她們兩個很開心，三個人似乎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至少，沈佳音應該是這麼認為的。
兩個人與沈佳音一邊聊一邊走，沒一會兒便把沈佳音帶到了天台的邊緣。
兩個女生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沈佳音說了什麼，沈佳音便滿心歡喜地閉上了雙眼。
常生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看著這兩人，打算將她們的樣貌牢牢記住。
兩個女生伸出手，將沒有絲毫防備的沈佳音推了出去。沈佳音睜開了雙眼，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沒過一會兒，兩個女生在天台發出慘叫。老師和警察全都陸續趕到，沈佳音的家人看著女兒的屍體陷入崩潰。
常生看著沈佳音的屍體，沉默半晌。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大雨，警察將屍體抬走。
地上的血跡被衝刷，常生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身形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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