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眠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徑直往府醫的院子去。
薛瑩趕到的時候,林山倦正在包紮,已經接近尾聲,她隻來得及看到地上被剪破的,沾滿鮮血的衣料,心裡咯噔一聲。
“大人!您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突如其來的悲號讓林山倦有一種自己已經走了一會兒的感覺,她甚至都快忘了薛瑩是誰,打量一陣才想起來。
“你怎麼還在府裡?”
薛瑩的感情牌打到一半,險些被這句話憋得打不出去,她頓了一秒眼淚滾滾而落。
“瞧見大人受傷,奴心中也是十分痛惜。”
奴?
她是誰的奴?祁照眠收她做丫鬟了嗎?沒聽說啊。
林山倦一臉懵,月留則眯起眼睛,表情十分不善。
薛瑩做足了準備而來,上前兩步,滿眼疼惜:“大人,奴自小略通醫術,往後您這傷,便叫奴來伺候吧,也好報答大人當初救我的恩情。”
林山倦總算聽懂她的意思,納悶兒道:“你還不回家嗎?你爸媽肯定早就擔心你了。”
薛瑩一愣,當初她確實是為武炎鎮的案子而來,可如今過去這麼久,她的目的早就變了,至於變成什麼……
她搖搖頭:“奴心係大人的康健,就此回去實難安心,還望大人能容奴多留些時日,待到大人無恙,奴自會離開!”
她搖首垂淚,眼中滿是懇切。林山倦正欲拒絕,祁照眠的聲音先一步傳入眾人耳中。
“既然你有這份心,便留下伺候吧。”
屋內人齊齊跪拜,待到那一襲黑金裙邊邁入房中,無人再敢抬頭窺視。
祁照眠的目光率先落在林山倦身上,下一秒便皺起眉——
雖然不像下人傳得那麼誇張“渾身是血”,但蒼白的唇色,和滿地沾了血的布料,叫她看著仍是揪心的。
祁照眠收回視線,瞟了一眼假裝恭敬的薛瑩,語氣十分惡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是廢物嗎?”
月留一怔,下意識看向祁照眠,再看看林山倦,正猶豫要不要替林山倦說幾句好話,祁照眠又道:
“平時惹出麻煩也就罷了,偏偏今日,還個禮都還出這麼大的事,若是叫人知道你去將軍府回來變成這副模樣,豈不是又有了理由離間本宮同將軍府的聯係?”
她眸光陰沉,林山倦卻沒漏掉她最初看向薛瑩的視線,心有所感,撇撇嘴,做小伏低地道歉。
“殿下說得是,是我無能。”
祁照眠指尖微蜷,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更重的話。
“回房去!”
林山倦乖乖起身,府醫還在給她的絹帛打結,被她一手捂著,自己邊走邊係。
薛瑩偷偷抬頭看看,祁照眠將她的動作看在眼中:“你不是說略通醫術,還不跟上去伺候?”
薛瑩一驚,心中大喜,趕忙唯唯諾諾地起身,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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