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傍晚,火元城百姓的問題才得以解決。
不過經此一役,火元城已然殘破不堪,到處都是殘壁斷垣,想要重建起來,需要一段時日。
相比眾多差役,陳妄清閒不少,一直待在房間裡休養生息,委實是這兩天心神一直緊繃,有些疲憊了。
如今那頭六腳水蛇已經死在他手中,算是徹底祛除了隱患,這對於陳妄而言是一件比升任副將還要值得開心的喜事。
至於麵見首座,陳妄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的麵板在他人看來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大概不會往這邊想,但肯定會聯想他身上有彆的好東西。
他願意相信李素卿,既然李素卿都說那位首座是很不錯的人,那他就願意試一試。
畢竟生靈門手段詭異,不得不防。
“砰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李素卿來了。
“走吧,從火元城到天漢城需要七日路程,算算時間,等我們到了鎮妖司,首座應該也處理完事務了。”
說起這位首座,陳妄忍不住問道:“隨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首座怎麼都沒露麵?”
李素卿輕歎一聲:“你以為首座不想?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謀劃都不過是鏡花水月,可以說隻要出動一名玄意境武夫,生靈門就翻不起風浪。”
“但生靈門早有預謀,強行拖住首座的腳步,如果不是你解開我的怨念種子,單就我們風沙郡的局勢,將會不堪設想。”
陳妄點了點頭,這就是所謂的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果連風沙城都守不住,那麼火元風沙兩城近八十萬的黎民百姓會頃刻化作養料。
兩大城市就這麼沒了,對風沙郡乃至隨州而言,都是巨大的打擊。
但很快陳妄就發現了一個漏洞,忍不住說道:“生靈門既然有那個能力去和四國鎮妖司周旋,底蘊肯定相當深厚。對付我們隨州,隻需要讓連首座都對付不了的人前來,那也不用這般處心積慮了。”
李素卿對此並不意外,但還是沒好氣地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知道氣運嗎?”
氣運?
陳妄點了點頭,自然明白,一人的氣數可以說是氣運,一國國運也可以說是氣運,很宏大,但又有些虛無縹緲。
“金身境武夫一旦動手,影響會很大。”
李素卿侃侃而談:“你可以理解為我國國運平時是一片平靜的湖水,修為不夠,縱然謀劃再多,也翻不起其中浪花。
可一旦金身境抱著毀滅的惡意去動手,湖麵的某處會驀然炸開浪花,浪花大小由金身境或者更高境決定。”
陳妄恍然。
原來如此。
一旦金身境起步的武夫抱著大亂齊國國運的目的動手,就會暴露自身,成為眾矢之的,引來齊國武道高手的圍剿,多半就此隕落。
能走到那一步的武道強者,對於生靈門而言絕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有關於氣運一事,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比如把我們大齊比喻成一座大湖泊,那麼有淺一些的地方也有深一些的地方。我們隨州實力差一些,所以可以比作淺一些的區域,金身境武夫就能打出‘浪花’。
其餘強大的州強一些,就水深,則需要更高修為的武夫才能擾亂國運打出‘浪花’。”
李素卿繼續補充道。
陳妄對這段話有一個更簡單的總結和蓋棺定論。
齊國的國運深厚分布不同,能“包容”的武夫也不同。
簡而言之,便是強行拉著入侵者至多隻能分庭抗禮,誰敢嘗試以力鎮壓,就會淪為眾矢之的。
果然,這個世界遠遠不如他想象的這麼簡單。
李素卿所說的氣運,不過是冰山一角。
兩人沒有等待鎮妖司的大隊伍一同返回,畢竟這些人還要留下來處理後事。
時隔多日,兩人又共坐一輛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