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命不久矣的老龍橫掃前方一切荊棘,當然不隻是所謂的九大家族,其中一些擁立白玄的,一樣牽連其中。
在選擇站隊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最終且最壞的結果能不能接受了。
定安城李家。
如今這般大勢之下,整個李家都已經人心惶惶。
小部分人已經開始埋怨陳妄,如果不是和這個人扯上關係,說不定今後就能站穩腳跟……
但大部分人卻很清楚,此事和陳妄有關係,但不大。
歸根結底是陛下想這麼做。
運氣不好,能怪誰?
議事廳內,一片沉默。
老祖李陽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輕歎一聲:“此次已經在劫難逃,讓你們手下人挑選各房孩子,分開走,能活一個算一個。”
其餘人等沉默不語。
其實這件事能否成,依舊是看那位陛下了。
如果他念及些許舊情,就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這終歸是賭,賭彆人的心意。
齊國在鎮妖司一家獨大後還是屹立不倒,真以為那位皇帝陛下沒有任何後手?
皇宮裡頭,有一位可是深居簡出的。
哪怕是齊舟,都未必能贏。
因為國運的加持,終歸還是白堅說了算。
隻不過皇宮裡的那位不算人而已。
隻要是住在京城,在京城紮根的,就無人可以忤逆皇宮的意思!
李素卿閨房中。
如今李素卿距離金身境隻有半步之遙,隻是不知為何,這近在眼前的瓶頸如同一座大山,明明擺在眼前,卻始終無法逾越。
一年了,整整一年,陳妄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彆說是外界,便是李家內部,都已經默認陳妄已經死了。
李素卿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唯有一直跟在身邊的丫鬟發現,自家小姐攜帶那把龍霄刀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
皇宮深處的某一座破爛道觀中。
道觀很簡單,連香火都沒有。
皇帝白堅坐在一個蒲團上,前方是一個木頭做的尋常雕像。
那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高大男人,一手在前一手在後,放在前麵的手雙指夾著一張符紙,後手則是反握一把木劍。
“等我離去之後,倘若齊舟有異心,就出手吧,我與他的情分,早在十年前就斷了。”白堅緩緩說道。
房間裡傳來一陣空靈的回音:“嗯。”
“多謝前輩。”白堅起身,重重行了一禮。
走出道觀,風雪壓身。
白堅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掌心沁涼。
他是嫡長子繼位,小時候卻是被父王故意丟到底層隱藏身份活到了十五歲。
雖然由儉入奢易,但這一身市井流氓氣卻跟了一輩子。
但不論如何,在他看來,這個天下始終都隻能是姓白。
什麼齊,什麼陳,什麼九大姓,都隻有靠邊站。
僅此而已。
十年前,齊舟欲要以生靈門術法突破天人境,兩人反目成仇,那一戰,造就了他這副殘軀。
隻是齊舟到底是齊國的門麵,他沒動。
因為哪怕白堅武道一般,依舊有辦法鎮壓齊舟。
所以此前白堅才會嗤笑齊舟,勾結生靈門,虧他想得出來這理由。
如果當年不是他,或許現如今生靈門門主是兩位吧?
……
齊國的動作太大,已經傳遍天下。
哪怕是身在天師府的陳妄都很快得到消息。
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