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揪著他的一根腰帶,眼睛盯著他沒有移開,感覺自己可能中了術。
司馬焦一手拿過她手裡那根腰帶,一手扣著她的後頸,拉過來又親了下。不是貼一貼的那種親,是捏捏她的脖子示意她張開嘴的那種親。
兩人的影子在室內拉長,旁邊還映著木窗上的花,像一盞才子佳人的花燈投影。
廖停雁回過神,發現司馬焦已經拿著腰帶係好了。這腰帶係在外袍裡麵,抽出手的時候,外袍就落下將那腰線遮住。他係好腰帶往旁邊一坐,看著她,“好了,到你了。”
廖停雁:“到我?”
她看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我這是被美色所惑,才會站在這看完了大佬換衣服全程嗎?禮尚往來,現在人家要看她換。
她沒理會那坐姿充滿了大佬氣息的男朋友,自己去一邊的屏風後麵換衣服。
她穿裙子,外麵司馬焦大笑。廖停雁隔著屏風,朝著他那邊悄悄耷拉眉眼吐了下舌頭。
司馬焦笑聲漸漸消失,但隔著屏風注視著她的影子,仍是帶著笑。或許是因為黃昏光影太過溫柔,他臉上的神情也是少見的繾綣,幾乎有些不像是那個曾經獨自徘徊在三聖山上影子一般的人了。
廖停雁打理好自己出來,司馬焦站在門邊,“走吧。”
廖停雁上前,抬起手把他的頭發再理了一下,他打理自己很隨意,還有幾縷頭發落在衣領裡沒拿出來。廖停雁給他把頭發打理好了,這才跟他一起往外走。
這是個彆莊,占地極大,那個帶著湖和竹林紅楓樹的院子是獨屬於他們的,出了一道門外麵是四通八達的寬道,牆邊等待著代步的風轎,負責抬風轎的人非常殷勤將兩人請上去,速度不快不慢,剛好能讓他們欣賞沿途景色。
“您二位可是去珍食樓?”
等到肯定答案後,隨行配備的導遊兄弟就開始用熱情禮貌的語氣給他們安利這裡的美食。
這處彆莊客人們都能有單獨的院子,吃食當然也能送去,但也有人愛熱鬨,於是珍食樓就是這一類客人們必去的地方,大家吃飯時還能欣賞歌舞和各種表演。
沿途過去,廖停雁還看到了其他坐風轎的客人。這風轎真的就像一陣風似得,悄無聲息,幾架風轎相遇,輕飄飄就掠過去了。
珍食樓燈火通明,流光溢彩,上百座獨立的小閣樓圍繞成一個圈,由空中長廊連接,中心則是一個湖心島,有伶人在那表演節目。
風轎將廖停雁兩人送到其中一座小閣樓,另有等候在閣樓的侍從將他們迎上去,周到的服務讓廖停雁感慨,肯定收費超貴的。
她現在又有種嫁入豪門的感覺了。不管在哪裡,司馬大佬都不是缺錢用的角色,所以廖停雁沒有客氣,隻要菜單上有的全都點了一份。
“慢慢上就行,不用全部一下子擺上來。”廖停雁囑咐了一句,搓搓手期待自己的大餐。
司馬焦對吃的都沒興趣,倚在一邊等待。
廖停雁真的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美味的食物了,魔域畢竟還是地域差異,口味不同。而且她這個修為,吃這麼些靈氣不濃鬱的食物完全不會被撐著,所以可以儘情品嘗,滿足嘴巴和舌頭。
還有各色飲料任取用,白玉壺裝著,自飲自酌,很有氣氛。有絲竹繞耳,還有曼妙歌舞,絡繹不絕的美食,色香味俱全,眼耳口鼻都得到美妙的享受,幸福感爆棚。
就是在這種時候,外麵打了起來。
聽到喧鬨聲,廖停雁抬頭往外看。
隔湖對麵的一座閣樓炸了,廢墟裡出來三人。而他們對麵的一個閣樓,站著十幾位紫衣人,正指著變成廢墟的閣樓大笑。
“真是許久未見了,沒想到昔日清穀天的脈主洞陽真人,也入了彆門彆派,看這樣子,過得還挺不錯啊。”紫衣人中的領頭者大聲道,語氣嘲諷帶著怨恨。
對麵穿青色衣的三人,當先一位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道:“夏道友如今不也是進了白帝山,還未恭喜。”
紫衣人冷笑,“既然知道我入了白帝山,就該知道,如今是你死期到了,區區一個穀雨塢可護不住你!”
年輕人萬般無奈,拱了一拱手,“無論如何,也曾是同門,如今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非要糾纏於前塵舊怨。”
一個咄咄逼人,一個語氣雖軟,態度不軟,眼看就叮鈴哐當打了起來。
廖停雁隻看了兩眼就吃自己的,偏偏她這位置倒黴,被打架的人給波及了,那囂張的紫衣人比青衣人修為更高,將他打的砸在廖停雁的閣樓,把她麵前的桌子全都給掀了。
廖停雁還舉著筷子,筷子裡一塊醬肉搖搖欲墜。她看了眼那吐了口血站起來的青衣人,默默吃掉了醬肉,放下筷子,一腳把那個追上來還要繼續打的紫衣人給踢飛了,砸回了他們自己的閣樓。
踢完這一腳,看到那位青衣人震驚地看著她,廖停雁才反應過來。
糟糕,忘記了這不是魔域了。
在魔域鶴仙城住了那麼久,她都形成條件反射了,一旦被欺負到麵前,下意識就要打回去,不然在魔域認慫的話可是會被得寸進尺欺負的,血的教訓養成的習慣,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修真界和魔域不同。
她猶豫著,去看躺在一旁的司馬焦。
誰知這時候,那青衣年輕人捂著胸口,遲疑喊道:“你是……停雁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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