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太太今天有些忙,打出租車過來的陸憑風都在居民樓下麵和白榆還有房東碰麵幾分鐘了,她才剛剛從托管班出來。
房東是真的對同性戀沒什麼意見,看陸憑風和白榆的眼神也和看彆的小情侶沒什麼不同,隻是好奇的問了一下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之類無傷大雅的八卦。
陸憑風也從最開始的緊張慢慢放鬆了下來,隻是回答房東問題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說錯一個字。
沒辦法,到底是在學校裡教了幾十年書的老教師,房東說話時不自覺流露出的壓迫感對於陸憑風這個學渣本渣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承受了。
看到陸憑風一副小學生在課堂上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的局促模樣,房東對他的印象都更好了,覺得他真是又老實又有意思。
因為陸憑風到居民樓下麵的時候,房東太太也快下班了,房東在征求了白榆的意見後,用鑰匙把門鎖了後才出去接的人。
三個人就站在居民樓下麵的空地一邊聊天一邊等房東太太,等她過來了之後就可以徑直到飯店裡去。
房東太太是個溫柔又和藹的老太太,最開始看到白榆和陸憑風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兄弟倆,知道兩人在談戀愛後,也隻感慨了一句都是緣分,沒有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白榆和陸憑風對這邊還不太熟悉,飯店是由房東選的。
四個人吃了飯之後,又坐在座位上聊了會兒天消食才分彆的。
白榆和陸憑風是打出租車回去的。
陸憑風對自己坐什麼車是無所謂的,摩托也好,公交也行,首要考慮的就是一個經濟劃算。
但同行的還有一個白榆之後,他想的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擠公交多麻煩啊。
車開得又慢,人坐得又多,晃晃悠悠半天才走一小段路,空氣不流通就算了,要是運氣不好,可能每次呼吸聞到的都是股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的奇怪臭味。
總之,除了貴一點以外,坐出租車真的就沒有彆的缺點了。
陸憑風花錢也花得心甘情願,他努力工作不就是想要讓白榆過上好的生活嗎?
從見到白榆的第一眼,陸憑風就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陸憑風沒見過世麵,他分不清什麼是名牌什麼是高定,可是在看到白榆後,他好像就莫名其妙的懂了。
明明天色已晚,明明路燈昏暗,但白榆卻耀眼得像會發光,一套再簡單不過的運動裝,穿在他身上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樣,無端給人一種穿不起的感覺。
城裡的少爺都喜歡來破破爛爛沒什麼看頭的小縣城旅遊嗎?
這是陸憑風看到白榆後生出的第一個想法。
隻是他沒想到,城裡的少爺竟然會向他尋求幫助。
陸憑風當時腦袋都暈乎乎的了,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脫口而出了邀請他到自己家暫住的話。
等待白榆回答的過程中,他真是緊張極了,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城裡的少爺還是同意了他的提議,在看到他那老舊狹小得跟個老鼠窩一樣的出租屋時,也沒有露出嫌惡的眼神來,就自然的坐在了他搬來的滿是劃痕的板凳上,喝了他用平時吃飯的碗裝的涼白開,後麵還輕聲同他道了謝。
陸憑風那時就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白榆一樣好的人呢,長得好,人品好,性格好,哪哪都好。
白榆身上的優點真是多得數也數不清,而他翻遍了全身上下,也就找出了一樣好: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