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大家都陸陸續續地起來了。
傅臨肇還在往他的雙肩包裡裝東西,白榆就先行下樓了。
走到一樓的走廊拐角時,正巧撞見張娘在打電話,他本來想回避一下但,但聽到她嘴裡說著什麼明星、什麼好看之後,好奇心就被激起來了。
悄咪咪把身子貼在牆壁上作偷聽狀,白榆又反手在背後揮了兩下,讓攝影師也趕快躲著些。
攝影師無奈,也被迫跟著他一起聽起牆角來。
張娘還在房間裡麵打電話,她聲音挺洪亮,就算隔著一扇門、一堵牆白榆還是聽得很清楚。
“是哦是哦,明星哦,一個兩個的長得都好看得很!”
“你還不信哇?不信算了,哎,說真的哇,特彆是遭背到那個小帥哥,我看起是長得最好看的。”
“你要回來看一下?哎呦,算了算了,你回來做咋子嘛,我還給彆個說好了的,不跑出去亂說的,你不許回來哈……”
通話還在繼續,但身後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腳步聲,白榆警鈴大作,忙往旁邊挪了一大步,然後東看西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你……”被白榆瞪了一眼,傅臨肇收到他的噤聲提醒,放低音量又問,“你剛才是在乾什麼呢?”
白榆拽了拽傅臨肇衣擺,把他拉下來了些,然後用氣聲同他咬著耳朵:“老板正在打電話,跟彆人分享我們住進了她旅館的事情呢。”
捂著嘴嘿嘿一笑,白榆又說:“隻是她說的好像是這邊的方言,我聽不大懂,就聽清楚了一個她誇我是最好看的!”
說到最後,他尾音上揚,看起來是真的很高興。
白榆當然是聽得懂的,但牧白榆聽不懂啊,所以樣子他還是要裝一下的。
得,原來是被誇了啊。
傅臨肇還在疑惑白榆明明聽不懂姚檸方言,到底是在高興個什麼勁,但等人把話說完,又開始驚奇對方竟然沒把尾巴給翹到天上去。
於柳和顏星羽下來得比較早,已經坐在麻將桌上等著了。
看到和傅臨肇並排走來的白榆,兩人都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於柳一邊圍著白榆轉,一邊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怎麼樣,身體現在好些了嗎?”
白榆點頭,還沉浸在被誇的情緒裡麵,整個人瞧著眉飛色舞的:“好了好了,我現在已經滿血複合啦!”
“那就好。”顏星羽點頭,又拿手戳了戳白榆腦門,“你是不是又開著免打擾模式玩遊戲呢,我們在群裡聊了多久了,還艾特了幾次,但你卻是一次泡都沒冒過。”
白榆拉著顏星羽的手搖了搖:“對不起嘛星羽姐姐,我絕對不會再犯了!”
說著,他舉起手然後豎起了四根指頭。
知道白榆是在搞怪,顏星羽給他掰下來一根:“我看你就是還想要再犯,發誓是這樣發的嗎?”
接著,她又一巴掌拍在傅臨肇背上:“還有你也是,膽子大了吧,聊著聊著也玩起了失蹤?”
傅臨肇懵逼:“我沒……”
點開手機一看,發現自己還真的把免打擾模式打開了。
白榆往於柳身後躲了躲,低下頭不去看傅臨肇。
嘿嘿,他嫌傅臨肇的手機太吵了,就趁著人去上廁所的時候把免打擾模式打開了,本來想等對方出來就關掉的,但遊戲一不小心打嗨了,就給忘了。
傅臨肇看到白榆一副心虛至極的樣子,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懂了,又是給搗蛋鬼背鍋的一天。
然後,傅臨肇也沒把白榆給供出來,低下頭乖乖認起了錯。
幾分鐘後,張娘出來了。
剛抬頭就看到小半屋子人,老太太被嚇了一跳,然後又笑著說:“起了?我以為你們城裡人都要睡到中午才醒呢,我那個在外頭上大學的孫女就是,每次放假過來玩,就隻用多給她洗兩頓的碗。”
她話裡倒沒有什麼惡意,說的也是帶著方言的普通話,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廚房裡還溫著紅薯稀飯,喝起來甜絲絲的,白榆都難得地吃了一大碗。
下午才有人來搓麻將,張娘怕路過的人看到他們和一屋子沒見過的設備要進來湊熱鬨,就沒把卷簾門打開。
但挺大兩個燈泡亮著,牆上也做了好幾個窗戶,所以並沒有多黑。
白榆覺得張娘是真的沒說假話,他就是六人裡麵最好看的一個。
畢竟彆人都隻被她悄咪咪看了兩三眼,就他,他可是被看了不下十眼的呢。
吃完飯剛好快到上午十點了,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出了門。
姚檸的小汽車不多,入目所見的都是些摩托和電驢。
也不是買不起吧,但年輕人都跑城裡發展去了,鎮子又小,走兩步就到的功夫哪還用得著大家夥。
昨晚下過一場小雨,空氣裡都帶著土腥味,但並不難聞,白榆走著走著還蹦蹦跳跳地張開雙臂猛吸了幾口。
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看到他們了也隻是新奇地多望了兩眼,然後又回過頭做起自己的事。
走了幾分鐘就出了鎮子,路兩邊栽著很多檸檬樹,雖然隻有零星幾個花骨朵在,但葉子的香氣也是異常好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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