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以為謝定棠嫌少,就給他把預防針先打上:“是啊,這次進的貨全放這兒了,你要是覺得不夠我有沒有辦法。”
倒不是他不願意多給,隻是人心難測,一旦把他們胃口養大了,自己的善意可能非但換不來他們的感謝,還有被怨怪的風險。
謝定棠見白榆誤會,忙解釋,又掏出懷中沉甸甸幾錠金元寶:“仙君勿怪,隻定棠今日帶來的謝禮恐難抵仙君之寶。”
白榆快樂接過:“不怪不怪,夠抵夠抵,你快把東西搬出去吧,這會兒都挺晚了。”
謝定棠鬆了口氣,又像昨天晚上一樣勤勤懇懇做著搬運工。
290看得眼饞。
[哇,五十兩金元寶哎,拿去係統商城兌換水和食物,怕是十個庫房都裝不下吧。]
白榆點頭。
[是啊,隻是這以物易物的權限不是每個任務世界都一樣的,金元寶,也不能直接換做積分給我當私房錢。]
說真的,因為規則的監管,白榆也就隻間接賺了點中間商的錢,而且有一半都進不了他自己口袋裡,要拿些給290做辛苦費。
290咦了一聲。
[私房錢?宿主你不倒貼錢我都謝天謝地了好嗎?]
在謝定棠在小鐵門和庫房之間來來回回時,白榆同樣沒閒著,抬手就點開外賣平台選了堆炸雞漢堡給他們當夜宵吃。
晚上喝著快樂肥宅水吃著垃圾食品固然讓人開心,但夜間配送多出的幾塊錢差價也同樣叫人心痛。
今天的物資是上次的兩倍不止,等謝定棠一趟趟搬運完,被白榆叫住坐在凳子上休息一會兒時,外賣小哥也拎著滿滿當當兩隻手的東西到超市外麵了。
掛斷電話,白榆推著小推車樂顛顛打開卷簾門跑了出去,然後又帶著一大堆熱量炸彈走了進來。
自昨晚吃過白榆給的一塊麵包之後,謝定棠便未再進食一口,就連水也沒有沾過半滴。
從白榆升高卷簾門開始,外賣的霸道香氣就止不住地往謝定棠鼻子裡鑽,惹得他渾身緊繃,甚至都不敢睜眼去看,就跟在閉目養神一樣。
要不是白榆越走近,就越明顯地看清謝定棠喉結滾動的速度變得一次比一次快,他都還想著人不愧是個當將軍的料子呢,隨隨便便往那一坐都是兵。
白榆點了五百多塊錢的外賣,隨手拿了兩袋放桌子上後,他又噔噔噔跑去庫房拖了個超大泡沫箱出來,把剩下的一股腦放裡麵保溫之後,才招呼著還閉著眼睛一動不敢動的謝定棠和他一起享受宵夜。
謝定棠束手束腳不敢亂動,過去山珍海味都吃膩了的少年將軍,如今卻是被根賣相潦草的雞腿感動到熱淚盈眶。
“仙君,您……”沒等謝定棠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白榆就又拆了雞肉卷塞他嘴裡。
見謝定棠叼著雞肉卷不動,白榆揚揚下巴,催促:“快吃快吃,等會兒就冷了。”
謝定棠低頭,大口咀嚼著,視線變得模糊,他卻無暇抬手去擦,任由眼淚混著食物被自己吞咽進腹中。
怕他噎著,白榆又拿了杯冰可樂插上吸管遞給他:“慢點吃,不夠再拿就是,管夠!”
謝定棠埋頭應著,開始懷疑起自己現在所擁有到的美好,是否隻是將死之人合眼前做的一場夢。
吃完手裡的雞肉卷,他擦擦嘴,忐忑出聲:“仙君,這雞腿,定棠可否帶回營中?”
自陽州發生旱災,不論是城內百姓還是軍中將士,都已經將近一年未曾沾過葷腥,若是仙君同意,大家也能聞聞肉味了。
“帶回去?”白榆眨眨眼,疑惑,“你吃飽了嗎?”
謝定棠正值青年,又常奔戰於沙場,僅一個雞肉卷,自然是沒有吃飽的,但他還是堅定點頭:“仙君可能應允?”
白榆眯了眯眼:“你是想帶回去給其他人吃嗎?”
心思被點破,謝定棠頗為窘迫地埋下頭不敢看白榆的眼睛。
他,是否太貪心了,惹了仙君厭煩?
白榆拍拍身旁的超大泡沫箱:“哎呀,不是給你說了嗎,我買的夜宵管夠,你先把自己給顧好,這裡麵裝的雖然不能叫你給營中每位將士都分上一份,但帶回去給副官軍師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
謝定棠抬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說歹說終於又讓謝定棠吃了個漢堡,又把剩下一大半的炸雞解決完,白榆知道他現在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十萬八千裡以外,也不過多挽留,摘下一次性手套拍拍他肩膀,放人回去。
把人送到門口,白榆再次提醒:“還是之前的那個要求,你分發物資可以,但包裝什麼的,一定要帶回來給我。”
雖然他和謝定棠待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但對方畢竟還身處古代,他還是彆叫白色垃圾把人家的生活環境給破壞了,而且這些東西吧,還都不容易降解,萬一被幾千年後的某位考古學家從地下挖出來了,誰又能說得清呢。
謝定棠把他的話一字一句記在心裡,然後放下懷裡的超大泡沫箱,躬身抱拳:“仙君所言,定棠必當謹記於心,仙君恩賜,定棠也必當謹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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