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珈跟沈追個頭差出不是一星半點,她便是撿了塊稱手的磚頭,又能傷得著沈追哪裡?
何況他皮糙肉厚,便是落到身上也不妨事!
但是這一記傷害極小,侮辱卻極大!
他明明是好心來告訴她真相的呀!
這太過分了!
磚頭飛來之時他一腳踢開,然後手指著陸珈:“你,你把我好心當成驢肝肺!”
“沈二公子好會掰扯!”陸珈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著什麼心?你來找我,就是想攛掇我跟著你一塊兒對付他!
“兄弟之間有什麼矛盾不能關起門來解決的?你居然為這麼點事找上了我這個外人,可見你拎不清!
“今日得虧是我不上你的當,若真是聽從了你,你沈家還有臉麵嗎?外人不得罵你父親一句教子無方?”
沈追被懟的啞口無言。
說完陸珈又道:“你還不走?”
沈追看看他,又看看沈輕舟,然後麻溜跑遠了。
陸珈望著他的背影,立在那裡。
沈輕舟往後一揮手,暗處的影衛立刻跟上去追沈追。
他走到陸珈麵前,張嘴想說話,卻未曾吐出一句話語。
陸珈抱起了胳膊:“這位公子,你怎麼不走?”
沈輕舟沉息:“珈珈……”
陸珈仰頭:“這位公子尊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識,這麼稱呼我可不合禮數。”
沈輕舟深吸氣,緩聲道:“鄙姓沈,大名沈遇。陸小姐,咱們有婚約。”
“胡說八道!”陸珈道,“跟我有婚約的人叫秦舟,我可不認識什麼姓沈的。”
沈輕舟放軟聲音:“秦舟就是我,輕舟也是我的名。”
陸珈頓了一下:“那又怎樣?同樣不能作數,我隻認婚約上的名字。”
沈輕舟想了下,拱手一禮:“家母姓秦,從前她說過,秦家沒有男孫,我以秦舟為名,做秦家的子孫也是使得的。
“所以,也是作數的。”
陸珈愣了一下,然後甩開他進屋去:“又來騙我,誰還理你?你趕緊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沈輕舟錯身上前擋住她去路,這一上前,張開的雙手撐住門框兩側,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牆偷的瓦灰都撲簌簌掉下了幾撮。
陸珈收勢不及,鼻子碰到了他身上,聞到了他的氣息,怪沒趣兒的。
這是乾什麼?
這會知道攔著她,早乾什麼去了?
她板著臉歪向了一邊。
“我想和你說會話。”
“沒得說!”
陸珈把臉又扭到了另一邊。
太過分了。
她從來沒把他當過壞人,在銀柳把沈追的身份查出眉目之前,她還是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畢竟自己早就猜到了他一定家世不錯。
他哪怕就是六部尚書中彆的一家,陸珈也不會在意,可當知道他竟然是沈家的大公子——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誰了,為什麼還要隱藏身份呢?
這不成了故意隱瞞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想到這裡她豎起眉毛,恨恨看過去:“我知道你們沈家是大功臣,軍功等身,皇恩浩蕩,尊貴的不得了,根本就用不著與誰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