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上天的警示,大王,難道你連上天的警示都不顧嗎?還是要置我們大秦基業於不顧?”
見到這麼多人勸,嬴政還不言不語,執迷不悟,嬴傒不由一下跪在了地上,痛心疾首。
他的痛心疾首是真的,因為從官麵上配置來看,大秦根本就不具備用半數兵力對抗五國聯軍的實力。
他是大秦丞相,知道秦國的情況。
河套地區與大渠就用了近20萬人,而5月到6月,是小麥的收成時期。
汾陰和蒲阪、商於等地有固定糧倉,大軍去了,後勤補給壓力不算大,需要的輔兵相對少一點還好。
現在要與五國聯軍大戰,把驪山大營士兵也調過去的話,洛邑、鞏縣地區要布置超過20萬人的兵力。
20多萬的兵力,這至少還要準備準備4050萬的輔兵,馬上要收小麥了。
秦國才多少人口,不過500來萬,抽調這麼多輔兵,在河套和大渠沒法分人的情況下,秦國隻能從全國各縣,甚至修陵的人中調集。
隻要耽誤一個月,收小麥的日子就被耽誤了。
在嬴傒看來,嬴政與薑妄此舉,是在消耗國本。
他最恐懼的是,如果敗了怎麼辦?敗了的話,後果太嚴重了。
昨夜天降雷火,讓嬴傒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嬴傒此人,雖然衝動,卻重感情,重族人,確實也是一心為大秦好。
“大王,還請三思。”見到嬴傒跪下,有些大臣不由有些動容,便紛紛跟著跪了下來。
跪拜,在這時期可是大禮。
看著這些人紛紛跪下,嬴政眼眸就猶如化不開的黑水。
他的心,有些動搖了,隻不過,王命已下,豈可朝令夕改?
站在朝堂最下方的姚胥,看著自家的大王被逼的臉色陰沉一片,感覺自己應該站出來。
他記得,曾經薑妄在一個下雨天,見過雷電的原理。
不過,他又看了眼同樣反對出兵的老爹姚賈,不由咽了口唾沫。
‘這要是王淩那個家夥,應該會毫無猶豫的出來維護大王吧?’
‘他隻是我爹,他不是什麼都對的,我姚胥博學多才,為何不能超越。’
‘身為臣子,當為君王分憂。’
一瞬間,數道想法從姚胥的心頭聲音,姚胥微微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挺拔著身形:
“大王,先生講過,所謂雷電,不過是一種天氣狀況,是由兩片雨雲相撞形成,昨夜落下,不過是因為鹹陽宮沒有引雷杆,湊巧罷了。”
“嘩!”
聽到姚胥的話,群臣的目光看向了姚胥。
姚賈更是殺了此子的心都有。
“逆子,什麼時候朝堂之上,輪到你這豎子說話了!”姚賈破口大罵。
與群臣作對,這小子是豬腦子嗎?
聽到自己親爹的訓斥,姚胥後背不由一縮,但馬上就再次堅定下來,語氣鏗鏘有力:
“姚大人,我姚胥乃是治粟郎中,怎麼就不可以說話,這裡是朝堂。”
這一刻,姚賈的怒火已經要壓抑不住了,這要不是在朝堂之上,他要打的這個逆子三天下不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