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宛馮)。
王翦率領的士兵已經兵臨宛城城下,他並沒有選擇強攻宛城,反而選擇圍困。
宛城作為新鄭北部重城,一旦破了,除了一個丘城在,韓國已經無險可守了,大秦可以隨時威脅到韓國的都城新鄭。
“先生,我看秦國大軍對宛城圍而不攻,您怎麼會說秦軍是要滅了韓國?”
宛城西南方向的一個村子裡,一個青年問一個花白頭發,身穿破舊過膝長袍的老者。
“一鼓作氣,一而再,如今秦軍士氣正盛,那薑妄不趁機擴大戰果,就不是他了。”
“而且剛剛秦國路過我們村子,你看那些秦軍,聽他們口音,是漢中郡的戍卒和刑徒。他們把那麼遠的地方的人都調了過來,就說明他們野心大著呢,韓國完了。”老者輕笑著分析著。
“您不是說韓國,還有一戰之力嗎?”青年不解的問。
“那是在理論的情況下,如今的韓王和韓國貴族高層已經被嚇破了膽。”老者搖了搖頭。
他知道,隻要秦國不犯大錯,這天下恐怕就是秦國的了。
不隻是因為薑妄粉碎五國聯軍,更是因為秦國的素質。
秦軍攻宛城,路過這個村,而所過之處秋毫無犯。
不隻是秦軍精銳,就連那些戍卒都一樣。
戍卒,就是平時防守鄉縣的服兵役人員,輔兵多是由他們組成。
而這些人,竟然沒有對他們如何,隻是把所有人登記造冊,並且要求所有人不得出村,發現格殺勿論。
沒有搶劫,沒有濫殺,軍紀嚴明。
老者走過關東諸國,這種的部隊是關東諸國不具備的。
“先生,那我們還走嗎?”
“還走什麼,除非逃離韓國,否則老夫都登記了,若是被抓住,可就危險了。”老者瞪了青年一眼。
回到自己的房間,老者拿出了一卷竹簡看了起來,竹簡最開始的一根,赫然寫著《黃石公三略》。
這老者,正是黃石公,他出來是為了尋找合適的衣缽傳人的,找了很久,連個入眼的都沒有。
兵圍宛城的第五天,王賁率領騎兵來到了這裡,越過宛城與丘城,直奔韓國王都新鄭。
三萬多鐵騎,在新鄭城下耀武揚威。
新鄭,韓國的都城,三晉之地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這裡有最奢華的貴族,有雄都宮闕,有人來人往。
然而,此時的新鄭卻風聲鶴唳,三萬多大秦鐵騎竟然就這麼赤裸裸的來到了新鄭都城邊。
與此同時,蒙武進軍廣武城。
五天時間便攻下了廣武城。
薑妄讓蒙武拿下廣武城,是為了進攻魏國大梁做準備。
廣武和滎陽,可以直接出兵進攻滎口,拿下滎口,便可以水淹魏都大梁。
屆時,一戰便可拿下魏都大梁。
薑妄這是準備一鼓作氣拿下韓國,來年就對魏國動手。
當王賁的兵臨城下,韓王然(韓桓惠王)第一時間帶著群臣來到了城頭。
當看到秦軍黑壓壓一片,猶如黑雲壓城般的騎兵,韓王然一頭栽倒在地。
五國聯軍大敗的消息,再加上如今的兵臨城下,讓韓王然再也扛不住了。
當韓王然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招相邦張平,招衛將軍郭隆,招太子安。”
“王上,您忘了,相邦重病在身,已經起不來床了。”韓王然的妻子韓王後輕聲道。
聽到這裡,韓王然這才想起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