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須卜川單於,再走幾天,應該就能到龍城了吧?”李信騎在馬上問。
“是。”須卜川掩蓋著雙眸中的複雜道。
龍城啊,那可是匈奴祭拜的地方。
而如今,他卻要帶著秦人前往龍城。
對於匈奴這個種族,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須卜川知道,此次過後,他在匈奴人心中的地位,恐怕會急速降低。
但現在須卜川已經沒的選擇了,他的族人有一半都已經進入了河套地區,他的三個兒子,兩個在河套,一個已經進入了鹹陽為質子。
對於須卜川來說,他是沒想到秦人還會對漠北的匈奴動手的。
去年,秦人明明說了,對漠北沒有想法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報,將軍,前方五十裡出現匈奴大軍,人數超過六萬。”
李信聞聽斥候彙報,神情不由一震:
“來了。通知樓煩王,此戰由樓煩部打第一場。”
“喏!”
自打發現休屠部作戰用命,這段時間,李信反倒是開始愛惜休屠部。
用匈奴、樓煩、白羊的時間更多。
他倒是不怕這三部做出什麼危害他的事情。
王賁之所以留在漠中郡,沒有跟他一起進入漠北,可不是僅僅為了防備東胡的。
在製定進入漠北的對策之時,鹹陽方麵就已經想到了一切的可能,當然也想到了這些蠻夷都不是什麼講信用的人。
現在,匈奴、樓煩、白羊等部沒彆的選擇了,他們三部的族人和牛羊等食物,都被限製在了漠南區域。
若是匈奴、樓煩、白羊等部想做出什麼有害大秦的事情,單單補給方麵,就足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太陽漸漸西行,大秦部隊,最終與匈奴右賢王為首的匈奴部相遇。
李信拿著千裡眼,看著天地交界處慢慢出現了的黑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他眼中,眼前的匈奴部,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老弱病殘。
隨著雙方靠近,他看到在匈奴人之中,不僅有著花白胡須的老者,還有滿臉稚嫩的男孩。
匈奴右賢王,這是把最後的家底都掏了出來。
………
“右賢王,你知道我們根本打不了,單單秦人那支鐵甲騎兵,就不是我們能抵擋的。”右穀蠡王呼衍拔舒看著對方兵力絲毫不遜於自己,神色有些焦急。
要不是他與右賢王是兄弟,他絕對不會參與到這場戰爭之中。
從秦人部隊一路進入漠北開始,那支讓很多匈奴人時常夢中驚醒的惡魔騎兵,並沒有出現,但右穀蠡王知道,那支騎兵一定在。
“我的兄弟,他們的目標是龍城,若是不阻擋一下,族人們會怪罪我們。”匈奴右賢王呼衍阿奇說。
現在的匈奴,已經沒有彆的路了,不想投降秦人的情況下,他們就隻能一戰了。
“若是我們敗了怎麼辦?臣服秦人嗎?”呼衍拔舒問。
聞言,右賢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匈奴雄鷹,豈會臣服秦人,若是敗了,就帶著族人西遷,從阿爾泰山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