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看到了嗎?前方那個鎮子就是濊人的鎮子,裡麵多數都是濊人。”
張遠帶著弟弟來到了奉天邊上的一個鎮子。
在遼東郡有兩座大城,一個就是襄平,一個就是奉天。
奉天是在大秦大一統之後,由薑妄提名建立的。
與襄平位置不同,襄平位於遼東郡中央。
而奉天則在遼東郡最北角,與未開化的濊人地區接壤。
張氏兄弟所來的地方,就是濊人歸化後所建立的。
不過,兩兄弟剛剛來到鎮子,就看到鎮子主乾道,一隊縣兵正在與另一夥人對峙。
看到有情況,張遠愣了下,讓自己弟弟待到一旁,自己忙跑了過去。
“宮大人,怎麼了?”
宮策是白嶺縣的主吏掾。
他看了眼張遠,他認識這個小子,白嶺縣太平鄉的一個遊徼。
遊徼,是為徭役的一種,掌巡察地方、緝捕盜賊。
雖然是最小的吏,但也是吏,經常協助他們做事,所以也算是混個臉熟,都認識。
宮策沒有回話,而是左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
“這裡不是你們鬨事的地方,不想下大獄,就離開,我不追究你們。”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我們是二賢莊的人,我們的奴隸跑到了這裡,一定要找到,識相點彆找不自在。”為首的一人指了指胸膛的圖徽,根本就沒把一個小小的主吏掾放在眼中。
聽著對方猖狂的話語,宮策麵無表情:
“國有國法,彆說是二賢莊,就是渭陽侯來了,也得尊秦法,郡守下令,秦濊一家親,白嶺縣為濊人與秦人通婚之地,不允許出現不法,你們抓捕濊人為奴,我管不到,但是在白嶺縣,我就容不得你們胡來。”
二賢莊在遼東郡以北可是很出名的,所謂二賢,就是嬴世安與嬴佑兩位公子。
這兩位公子本在遼東郡遼水口一帶,但不知道為何今年突然北上,做起了抓捕奴隸的勾當。
“你一個小小的主吏掾,竟敢阻礙二賢莊做事,你這身皮不想要了嗎?”二賢莊為首的人怒斥。
“哼,宮某在這個位置一天,就會謹遵操守,你們還是想一想,如果你們觸犯秦法被抓,兩位公子會不會撈你們?”
宮策的話,一下擊破了二賢莊這些門客的防線。
是啊,秦法嚴苛,贏世安和嬴佑兩位公子可能不怕秦法,但是他們這些門客可不行。
為首的人臉色變了變,心裡已經有了退意。
“哼,你阻礙二賢莊做事,等著吧,沒你好果子吃。”
最終,留下這句麵子話,這群人快速退出鎮子。
當天,他就找到了嬴世安和嬴佑兩個公子,稟報了這件事。
“跑了二十幾個濊人女奴和三十多個濊人男奴?”聽到門客的彙報,嬴世安一下站了起來,隻感覺肉疼無比。
最近這兩個月濊人已經開始學聰明了,奴隸越來越難,這一次性跑了五十多,這些奴隸廣陽、河間那邊,可都是高價收的。
“公子,他們都跑到了白嶺縣的那個濊人鎮,我都追上了,卻被白嶺縣一個主吏掾給阻擋,要不是他們壞事兒,那些奴隸一個都跑不了。”門客開始往外甩鍋。
“一個小小的主吏掾,他敢。”嬴世安心底還真沒看得起一個主吏掾。
主吏掾,再怎麼說,也就是個吏而已。
“佑弟,走,我們去要人。”
“哥,算了,再抓就是了,我們二賢莊發展的這麼好,萬一鬨大了,讓陛下知道了我們的情況,可能又會趕我們去捕魚,我不想再去海上了。”嬴佑拉住了衝動的堂哥。
聞言,嬴世安身體也被定在了那裡,原本暴怒的脾氣快速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