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宮,大朝會。
儀鸞司侍衛負責護衛皇帝,以及一些禮儀性的事物。
大朝會時,儀鸞司侍衛也要在兩旁侍立,彰顯皇家的威儀。
梁曉趕到宮門外時,天還沒有亮,卻已經有大批文武官員在此等候了。
沒辦法,這可不是社畜上班,遲到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
梁曉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熟人,按規矩需要上前一一打招呼。
他先給勳貴圈子裡的諸位長輩們問安,然後又走到了文官這一邊,來見他未來的嶽父盛紘。
盛紘初為京官,是又激動又惶恐。
梁曉雖是小輩,麵聖的經驗卻極多,簡單安慰了一番。
至於效果,隻能說聊勝於無吧。
梁曉也看到了劉襄,隻是大庭廣眾之下,並不好表現親熱。
轉了一圈後,梁曉走到宮門口,出示了自己的侍衛腰牌,就被放行提前進入了皇宮。
作為垂拱殿侍衛的他,要和皇帝一同出發前去參加大朝會,侍立在皇帝的身邊。
梁曉回憶剛才看到的場景,絲毫看不出文官集團要挑事的端倪。
可根據原劇劇情,稍後應該就是那個名場麵了。
他的嶽父盛紘,要遭罪了。
進京第一次朝會就遇上宰執率領文官集團,甚至是文武百官逼宮勸諫,他還恰好出列站到了兩班文武中間的空地上。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
“陛下,前日老臣求見陛下於書房,陛下與老臣談史書;再前日,陛下在書房與老臣論畫,臣是心急如焚,顧不得體麵了!”
這是位極人臣的當朝宰輔大相公,官拜平章政事,毫不誇張地說,若隻論權勢,不論未來,邕王和兗王這兩位王爺加起來也遠不如他。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陛下還是早日過繼宗室子為妙啊!”
這是參知政事韓章,政事堂裡的二號人物,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宰輔大相公。
在這兩位大人物的帶領下,站在最前排,早已經相互通過氣的紫袍文官們紛紛擺倒在地。
他們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在“逼宮”,但這不是逼宮又是什麼呢?
可憐劉襄和盛紘兩人,在揚州時是響當當的一二把手,剛剛皇帝詢問是否有江浙來的人時,兩人都覺得自己時來運轉,先後出列自報家門,等待皇帝垂問。
結果巔峰賽毫無征兆地開始了,政事堂的一二把手同時出手,對著皇帝激情開麥。
一個個身份尊貴的紫袍大員,都隻配當背景板。
官位再低一些的緋袍和綠袍官員,連當背景板的資格都沒有。
劉襄和盛紘兩人,一個緋袍,一個綠袍,被加在一群紫袍大員之中,格外的醒目。
盛紘趕忙跟著跪了下來,心中慌亂到了極點,手中的笏板脫手落在了身前數尺的地方,是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不過跪倒在地後,盛紘心中還是放鬆了一點,畢竟跪下的自己,就不是那麼顯眼了。
然後盛紘震驚得發現,他身邊的劉襄,沒跪!
雖然劉襄臉色發白,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但他就是不跪,反而站得筆直。
侍立在皇帝身旁的梁曉也注意到了劉襄的異常,心中感慨萬千,他也沒想到劉襄竟能做到這種地步,這是拿出全部身家下注啊!
梁曉記得原劇中這場巔峰賽裡並沒有劉襄的戲份。
在揚州時,梁曉定期向儀鸞司傳信,彙報情況,當時他並沒有將自己“降服”劉襄一事寫在紙上,隻是狠狠地誇了一番劉襄。
看來是他的誇讚帶來的蝴蝶效應,也讓這一場巔峰賽多了一絲變數。
台上的皇帝在和台下的群臣對峙,文武百官全都或主動或被動地參與其中。
隻有站在皇帝身旁的侍衛們,像是處於真空中一樣,能夠置身事外。
身為侍衛的梁曉,站的筆直,知道劇情的他一點都不慌張,還有閒心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