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回來了……”
林舒然推開門才想起來,黎晚已經回家了。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沒有黎晚的日子兩個人還有些不適應。
推開門再也沒有那個做好晚飯等著他們回家的人了。
黎晚在這裡也隻是待一個星期而已,但是林舒然覺得好像有一個月那麼久,久到一分彆還有些不習慣。
黎晚離開後的第三天,下班的時候蕭景神色有些不對。
“今天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舒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問蕭景發生了什麼,蕭景這個人她最了解,藏不住事兒,有什麼事全讓臉給暴露了。
蕭景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一臉笑意的,深情的眼神總讓她有種要溺斃在裡麵的感覺。
一旦蕭景不笑,林舒然就知道這人不是委屈就是有事兒。
蕭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烏震要走了。”
林舒然很是吃驚,前兩天不還挺好的,據說張菊花想開了在家更勤快,一心想把日子過好,連嘮嗑局都不去了。
怎麼又要離開了呢?
“是調任到其他軍區嗎?”
難不成他們是想換個環境生活?
也是,在軍區裡臉都丟的差不多了,而且出去就能聽到有人背後講究,離開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是……他要轉業了。”
蕭景其實也很迷惑,這個決定太突然了。
他知道烏震因為這次記過以後晉升會受到影響,但是也不代表沒可能,而且蕭景不覺得烏震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一定要放棄信仰,選擇轉業呢?
“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嗎?我看他是一個很有擔當,心性堅韌的人,應該不會輕言放棄呀。”
從張菊花那件事就可以看出來,烏震和送走王老太的姓王的不同,他是個有擔當的人,願意和妻子一起承擔後果。
就算是記過烏震也沒有自暴自棄,還安慰張菊花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努力還是有希望的。
這樣的人說是因為這個挫折放棄職位,林舒然不信。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
蕭景也是這樣想的,雖然共事不久,彼此也隻是稍微認識,但是烏震這個人平時工作、訓練態度都很認真,足以感受到他對這份職業的熱愛。
“我不覺得是上次的事情,他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
蕭景覺得應該是因為家庭,烏震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事情還要回到張菊花自殺那天……
乍一聽聞自己媳婦上吊自殺了,烏震腦子一白,腿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跑出去的人群。
一路上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等到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人群裡,中間就是一臉慘白的妻子,而烏震不知道,此時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
聽著妻子的愧疚與煎熬,他不自覺地想,真的要堅持下去嗎?
隻要他還在這個職位一天,張菊花就忘不掉曾經犯下的過錯,萬一哪天……
以前他一直以為工作是最重要的,他要把全部的人生貢獻給組織,那是他的熱愛與信仰,他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與自豪。
但是當見到妻子氣息微弱、毫無知覺的躺在那裡,他才意識到家人的重要性。
失去了才覺得後悔這件事是真的,沒感受過失去他也不會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忽視家庭。
烏震自認工作認真嚴謹,對任務高質量完成,對得起自己這身衣服,但是他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他已經為自己活了幾十年了,剩下的時間就用來陪伴家人吧。
“轉業沒什麼不好的,我帶著菊花去孩子們工作的城市,一家人有很多時間在一起。現在菊花的心理狀態很不好,每天有很長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真的擔心她哪一天就又想不開了,在孩子們身邊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他聽到自己對周團這樣說,並遞上了申請。
有遺憾,但……不後悔!
烏震離開的理由是蕭景向周團打聽的,周團知道蕭景的顧慮,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告訴了他。
知道原因的林舒然很驚訝,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抑鬱症,也許張菊花是病了。
很多經受了失敗與挫折的人很容易患精神類疾病,不斷的懷疑和否定自己,特彆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會浮現自己一次次的失敗。
前世林舒然的學校裡也有許多人患抑鬱症,因為自身的某些失敗而一蹶不振,否認的遍數多了便認為自己也就是那樣了,一輩子也跨不過去那個坎,最後很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後果。
即使是在經濟與文化發展迅速的後世,精神類疾病也並不被接受,很多人不理解這類病人,旁觀者不自覺地想:不就是一次失敗嗎?至於嗎?誰還每個幾次失敗呢?
更甚者親人破口大罵,供你吃供你喝也不讓你做累活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跟人家s那個誰比幸福百倍了,為什麼還不知足呢?還想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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