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黎晚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像是王家這麼摳門的人家,沒事絕對不會拿那麼多禮品上門,就連蔓蔓結婚時候的陪嫁都是一床被子,黎晚也沒指望這個親家。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天上不會掉餡餅,隻會掉鐵餅。
本來她還覺得惴惴不安,有種腦袋上懸著一把刀的感覺,等王小荷說出口的一瞬間,她竟覺得塵埃落地,總算來了。
“有什麼話直說,能不能幫……我也得看看是什麼事兒。”
黎晚表麵鎮定自若,心裡激情開罵。
當初老三結婚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親家不行,彩禮要了二百塊不算什麼,讓孩子帶著一床被子嫁進來就很過分了,更氣人的是那被子還是蔓蔓一直蓋的,硬的都可以打鐵了。
就沒見過這麼當媽的,太狠心,她難道不知道女兒沒有嫁妝會被看不起嗎?她知道,隻是有比女兒更重要的罷了。
從那時起,黎晚就決定不能和親家深交,表麵上過得去就行。
心裡瘋狂翻白眼,麵上不動聲色地等著王小荷開口。
“親家,你看咱們關係這麼親近,我養了二十年的閨女都嫁進你們家了,咱們這關係……我這就一點小事,你就直接答應了吧?”
王小荷試探地問道。
在她看來真的沒有多大的事兒,蕭家從父到子,就連兒媳婦都是有能耐的,她們家這一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黎晚就是看不起她們家才在這裡拿喬,換作是其他兒媳婦的娘家,看她敢這麼牛逼哄哄?
說到底也是蔓蔓那個死丫頭不給力,籠絡不住人。
黎晚:“……”
剛才那話就白說了唄?
找人辦事不說辦什麼事,就跟相親不讓看本人一樣,這特麼不是耍流氓嗎?
跟聽不懂人話的溝通真費勁,黎晚一整個無語住了。
林舒然注意到王元寶額頭冒出汗珠,雙手在褲子兩邊不住地抓緊又鬆開,專注地盯著黎晚。
心下對王家所求有所猜測。
黎晚拒絕了王小荷的請求,她不可能在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保證。
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想幫,王家人除了蔓蔓沒一個好東西,幫他們還不如去幫白眼狼呢。
“你不說具體的事情,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黎晚語氣很強硬,不這樣王小荷還有的掰扯。有些人就是很自以為是,永遠活在自己的想象中。
“一點小事而已……”王小荷想繼續說,但是在黎晚冷漠的眼神下止住了。
要不是有求於人,王小荷才不會委屈自己低聲下氣。
她這輩子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黎晚憑什麼看不起自己?不就是嫁了一個好男人嗎?
又不是來求她的,在這裡裝什麼?
王小荷內心惱火不已,對黎晚的油鹽不進也是束手無策。
隻能在心裡無能狂怒。
“有話直說,不管大事小事,我都有知情的權利。”
王金貴伸手推了推他媽,表現得很急切。
這可關係到他的未來,能不著急嗎?
王小荷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胳膊,躊躇片刻開口道。
“我就是想拜托你們幫金貴兒找一份工作。眼看著金貴兒要畢業了,再沒有工作的話會被強製下鄉的,他還是個孩子,哪能吃的了這個苦啊!聽說下鄉的那批人瘦的不成樣子,想象一下金貴兒變成那樣,我……我這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