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袍老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由於身心疲乏,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和其他人一起,走進了這殿宇內。
他盤膝而坐,便開始靜修。
那三男一女,則點燃了一堆篝火,拿出酒肉開始吃喝。
“公子,你要吃些東西麼?”
小荷姑娘忍不住問道。
不等蘇奕開口,那藍衫青年就皺眉道,“小荷師妹,剛才那家夥可要攆我們走呢,你還打算把食物分給他?真是糊塗。”
他這番話,毫無遮掩,似不擔心被蘇奕聽到。
小荷姑娘訕訕低頭。
一側的金袍男子見此,不禁輕歎道:“小荷,你沒有經曆多少世事,不知人心險惡,你且記住,以後再遇到像這種陌生人,尤其是在這荒郊野外,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小荷姑娘忍不住低聲呐呐道:“可我看那位公子並非什麼壞人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又懂什麼。”
藍衫男子冷笑起來,“就像那家夥剛才說的,此地很危險,可為何他卻要留下來?更何況,我怎地就沒有感到一絲的危險?”
頓了頓,他繼續道:“哪怕真的有危險,以師伯那宗師四重的巔峰修為,還能保護不了我們?”
金袍青年道:“李貴師弟,莫要再多說了,和一個陌生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沒看人家都已不吭聲了麼?”.
“那是他理虧。”
被叫做李貴的藍衫男子冷哼了一聲,“不過,師兄說的對,的確犯不著和那等人計較。”
小荷姑娘欲言又止,總感覺兩位師兄似乎有些太過咄咄逼人了。
就在此時,她忽地看到,坐在藤椅中的蘇奕,悄然睜開的眸子,望向了大殿外。
小荷姑娘下意識也看了過去。
就見夜色中,忽地掀起一陣陰風,草木簌簌顫抖,吹得大殿大門吱吱呀呀作響。
小荷姑娘眼前一花,一道瘦削身影已走進了大殿。
這是一名黑袍男子,膚色白皙,眼窩微陷,一對瞳冰冷而淡漠。
隨著他出現,一股可怖陰冷嗜血氣息彌漫而開,讓得大殿篝火都似要熄滅,空氣如若凍結。
小荷姑娘呼吸一窒,俏臉一變。
“誰!?”
正在盤膝打坐的華袍老者第一時間起身,當看到這黑袍男子時,渾身一僵,背脊直冒寒氣。
一位先天武宗!!
藍衫青年、金袍男子等人,也被這突兀的一幕驚到,全都爬起身來,麵露驚懼之色。
這黑袍男子是誰?
為何氣息會那般恐怖?
他此來又是要做什麼?
一股說不出的恐慌,在藍衫青年他們心頭蔓延。
深呼吸一口氣,華袍老者抱拳見禮,道:“老朽文重遠,來自長寧學宮,此次是攜帶門中弟子在此遊曆,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自報名號,以免發生誤會。
可讓華袍老者尷尬的是,那黑袍男子卻似置若罔聞,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他自進入大殿,目光一掃華袍老者等人,就看向了坐在藤椅中的蘇奕。
而後,他在蘇奕不遠處盤膝而坐,笑著開口道:“蘇公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名司徒宮,冒然前來叨擾,還望海涵。”
他氣息陰冷嗜血,笑容也顯得有些滲人,可話語卻很客氣禮貌,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而當聽到黑袍男子的名字,華袍老者文重遠渾身一震,頭皮發麻,終於意識到這黑袍男子是誰了。
十大先天武宗之一的“血屠刀”司徒宮!
一位早已退隱世間多年的老輩人物。
很多年前,他曾憑借一把戰刀,於邊陲戰場之上,屠戮上萬大魏敵軍,連斬上百宗師人物,一舉名震天下。
連大魏國中,至今都流傳著他那凶悍血腥的事跡!
而在大周,司徒宮絕對是響當當的滔天人物!
文重遠哪能想到,在這荒郊野嶺的夜晚,司徒宮這等先天武宗,竟會出現在這裡?
一時間,他心神都震顫起來。
再看向蘇奕時,文重遠眼神都變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司徒宮是為這青袍少年而來!
卻見蘇奕儀態閒散地坐在那,道:“今夜前來的,應當不止你一個人吧?”
司徒宮微微一笑,道:“蘇公子慧眼如炬,實不相瞞,麵對蘇公子這等曠世人物,彆說是我,即便是這大周其他先天武宗,也沒人敢怠慢了。故而,此次我來見公子時,也邀請了一些好友同行。”
蘇奕哦了一聲,似終於提起了一些興趣,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你那些好友前來一見?”
司徒宮哈哈大笑起來,聲震大殿,道:“蘇公子好氣魄,不過,蘇公子莫急,且先聽聽我的來意如何?”
蘇奕拿出酒葫蘆輕抿了一口,道:“我向來不喜廢話,你最好直接一些,莫要浪費時間。”
這番話淡然隨意,卻毫不客氣,似根本沒把“血屠刀”司徒宮這位恐怖人物放在眼中,讓得文重遠都不禁目瞪口呆。
再看他旁邊的藍衫青年等人,也都早已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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