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低頭看了那把劍鞘一眼,並不奇怪。
或者說,他早料到這把劍鞘會出現在蘇奕手中一般。
“這把劍鞘,有著極為特殊的來曆,曾陪在你第一世身邊多年。”
河伯道,“它本身就是一件違禁物,但……隻有你一人能掌控。其他人,無論是誰,哪怕得到此物,也根本派不上用場。”
違禁物!
曾陪伴第一世多年!!
這毫不起眼的劍鞘,果然大有來頭!
蘇奕道:“它有何用途?”
“對你而言,暫時派不上用場,但以後在神域,或許就有機會用上。”
河伯道,“不是我故弄玄虛,而是連我都不清楚,這劍鞘內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也僅僅隻知道,他對你求索神道之路至關重要。”
蘇奕皺眉道:“那你如何確信,這劍鞘能在神域派上用場?”
“神域,是當下這個紀元的核心之地,也是距離命運長河最近的地方,唯有在那裡,你才有機會一步步提升修為。”
河伯蹲坐在一側的一塊岩石上,“否則,換做在天下任何地方,你的道行注定將停步不前。”
“這等情況下,你也隻有在神域中,才有機會去挖掘那把劍鞘中的秘密,不是嗎?”
蘇奕想了想,低頭凝視著手中的劍鞘,“既然它如此神秘,還是一件違禁物,可為何看起來就像快破銅爛鐵,簡直……慘不忍睹。”
河伯沒好氣道:“這叫神物自晦!等你挖掘出其中秘密時,這劍鞘注定將化腐朽為神奇,亮瞎你的眼!”
蘇奕笑了笑,道:“歸根到底,這就是一件我暫時還用不上的違禁物罷了。”
說著,他已收起來。
“你這麼認為也可以。”
河伯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奕一眼,“我隻能告訴你,時機到了,這等違禁物,自有大用!”
蘇奕道:“不談這些,我一直好奇,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和第一世又是什麼關係,為何甘願一直守在這紀元長河中……”
不等說完,河伯就苦笑打斷道:“咱們慢慢說,不著急,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頭,該說的,我知無不言,不該說的,我隻字不提。”
“好!”
蘇奕答應。
時間點滴流逝。
在永晝之國,永遠沒有夜色。
兩人坐在這溪流之畔一問一答,隨著交談,也讓蘇奕明白了許多事情。
其一,河伯是第一世的大道故人!
他曾伴隨在第一世身旁行走許多年。
直至後來,第一世轉世重修時,安排河伯作為自己轉世後的接引者,守候在這紀元長河中。
換而言之,過往那漫長歲月中,河伯一直在等能夠執掌輪回的第一世的轉世之身出現!
而蘇奕,就是這個人!
其二,當初在蘇奕證道成神時,曾突然從無儘時空遠處出現的帝厄,以及那十多個神秘身影,都是踏足命運長河中的存在!
其中,帝厄活在當世,是神域中屈指可數的一小撮觸碰到命運長河門檻的人。
而其他十多人,則都早已踏足命運長河,由不朽蛻化為永恒!
不過,這些踏足命運長河的角色,無法強行乾預古神之路的事情,才會被河伯擊退。
至於河伯自身,的確同樣是踏足命運長河中,證道無量永恒之境的存在。
但……
按照河伯的說法,他如今的實力,遠不足巔峰時的一成!
原因和一場牽扯命運的永恒之劫有關。
並且,除非他能化解身上的道傷,否則,以後隻能繼續守在這紀元長河上。
談到此事的時候,河伯神色很黯然和無奈。
這讓蘇奕都不禁感歎,踏足命運長河的無量永恒境存在,都還會遭劫,淪落到這等地步,可想而知,越往高處的大道之路,必然越危險不可測!
不過,還不等蘇奕多感慨,河伯就恬不知恥地提出,希望以後蘇奕踏足命運長河時,也順手把他帶走……
蘇奕哭笑不得。
他現在才剛成神,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有機會去碰觸一下命運長河的門檻!
不過,他倒也答應下來。
這讓河伯眉開眼笑,連連誇讚蘇奕仗義。
第三件事,則和第三世蕭戩有關。
蘇奕一直好奇,蕭戩究竟有著怎樣的來曆,為何竟然能活在那古神之路儘頭的深淵廢墟。
除此,他也好奇,蕭戩究竟有多強!
對此,河伯隻告訴蘇奕,這是蘇奕自己的事情,作為外人,他不會摻合蘇奕和第三世之間的這一場早已注定會發生的爭鋒之中。
不過,河伯雖沒有談起蕭戩的來曆和修為,卻告訴蘇奕,在蘇奕的那些前世中,第三世是最像第一世的一個!
就連所求索的道途,都和第一世驚人的相似!
說到這一點,河伯神色頗為複雜,很是感慨,“每次見到他,就讓我想起你的第一世,當年他若非遭遇了一場大變故,以後完全有機會像你第一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