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殿!
聽到要把蕭戩安排到三長老苦真掌管的地方,鐵文境不禁愕然。
一時間,他都分不清楚,掌教他們如此安排,究竟是器重蕭戩,還是在冷落蕭戩。
整個青吾神庭中,誰不清楚,夜遊殿的規矩是何等森嚴苛刻?
並且,身為夜遊神,還經常要處置各種突發的危險和不可預測的災禍。
哪怕成為夜遊殿執事,也必須身先士卒,親力親為。
簡而言之,這絕對是一份苦差事!
但從另一方麵說,夜遊殿的強者地位很高,權柄也很大,深受掌教器重。
“不過,前提是你需要經過苦真長老的查驗。”
中央主座上,梁靈虛道,“蕭戩,你若做好準備,現在就可以開始進行查驗。”
蘇奕頷首道:“好。”
當即,一個枯瘦低矮的老者,從左側席位上起身。
這一瞬,一股陰冷如刀鋒般的氣息,鎖定在蘇奕身上。
蘇奕皺眉。
這氣息讓人很不舒服,就像被一條藏在暗中的毒蛇盯上。
他抬眼看向那枯瘦矮小老者。
此人頭發稀疏,麵容蒼老,膚色慘白幾欲透明,一對眸呈詭異的血色。
一眼看去,就像看到一頭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僵屍似的。
連身上的氣息,也陰森晦澀,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嗜血味道。
一側,鐵文境飛快道:“蕭戩,這位便是內閣三長老苦真,他是夜遊殿殿主,也是宗門執掌刑律的掌刑長老。”
“見過三長老。”蘇奕神色平靜地見禮,不卑不亢。
苦真麵容冷厲,不苟言笑,淡漠道:“燭龍一脈的後裔已很久很久不曾再出現了,接下來,我對你的考驗,會有些特彆。”
說著,他取出一個黑色瓦罐,屈指一彈,黑色瓦罐就憑空浮現在蘇奕身前。
頓時,所有目光都齊齊看向那黑色瓦罐。
鐵文境臉色卻變了,道:“三長老,隻是查驗身份而已,何至於動用血靈瓦罐?”
血靈瓦罐!
一種極為詭異可怕的秘寶,其內養著一頭先天血靈,可品嘗出任何氣血的來曆和底細。
最重要的是,一旦被血靈瓦罐搜集到自身的氣血力量,無論前往何處、無論做什麼事情,隻要苦真動用血靈瓦罐,第一時間就能找到蘇奕。
除此,憑借所掌握的這一縷氣血力量,還能做其他一些歹毒可怕的事情!
某種程度上而言,隻要自身的一縷氣血被血靈瓦罐掌握,自身就等於被捆縛了一個無形枷鎖!
“放心,隻要蕭戩通過本座的查驗,本座自會將那一縷氣血物歸原主。”
苦真說著,泛著血色的詭異眼眸已看向蘇奕,道,“將你的一縷本源氣血,投入這瓦罐內。本座先提醒你一聲,這瓦罐……”
不等說完,蘇奕指尖一挑,一縷氣血掠出,落入那血靈瓦罐內。
苦真的話,也就此戛然而止。
而蘇奕這痛快利索的做法,也讓在座不少大人物暗暗點頭不已。
轟!
緊跟著,血靈瓦罐劇顫,一道尖銳的歡呼聲從瓦罐內傳出:
“天呐!!好純淨的燭龍氣血,這絕對是燭龍一脈最至高的先天氣血祖源!!一種堪稱世間至強至高的血脈之力!!”
“老天,這是哪來的燭龍一脈後裔,他……他是燭龍始祖的嫡係嗎?”
一番話,充滿激動、驚詫、震撼的味道,響徹大殿,引發場中一陣騷動。
許多大人物動容,震驚不已。
燭龍血脈,本就罕見無比,在神域天下消失已久。
而現在,蕭戩身上的血脈力量,竟讓瓦罐中的血靈如此激動和震撼,可想而知何等了不得!
主座上,梁靈虛露出欣然之色。
鐵文境也莫名地鬆了口氣,蕭戩是他帶回來的,若不被認可,他的顏麵也掛不住。
“三長老,這下你是否滿意了?”
鐵文境有些不滿。
三長老苦真神色陰冷如舊,隨手收起血色瓦罐,道:“莫著急,這隻是查驗的第一步。”
“三長老還要如何?”鐵文境一怔。
“測驗修為和神道法則。”
苦真麵無表情道,說著,他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幽藍色神珠。
天靈道珠!
鐵文境眉頭皺起,此寶的妙用很簡單,可洞察強者的真正修為,也可感應到強者的一身神道法則本源力量。
任何偽裝,都將在天靈道珠麵前原形畢露。
可這樣的查驗,卻讓鐵文境無比奇怪和不解,道:
“之前在春秋道會上,我們都已驗證過,蕭戩是名副其實的造物境中期修為,三長老這麼做,是否有些多此一舉了?”
“多此一舉?”
苦真冷冷道,“若這蕭戩的身份有問題,誰能承擔這個責任?你鐵文境能嗎?”
鐵文境臉色難看。
“苦真長老這麼做,可以理解。”
驀地,一個滿頭白發,容貌卻似青年的男子開口了。
他環顧大殿眾人,最終目光看向蘇奕,“前一段時間,罪人蘇奕潛入南火神洲後,便銷聲匿跡,無人知曉其下落。”
“此人神通廣大,詭計多端,掌握諸般不可思議的秘書和道法,若有心易容換貌,用另一個身份行事,恐怕連神主也難以防範。”
聽到這,蘇奕皺眉道:“你懷疑我是蘇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