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三清觀的牌匾!
清石和清犁對視一眼,有些怔然。
在命運長河上,不知道三清觀的人,根本找不到紫霄神山。
而了解三清觀的人,則無人敢前來找事!
可現在,竟有人跑上門來,叫囂著要砸了他們的牌匾,這沒有讓清石、清犁感到憤怒,反倒很驚詫,難以置信。
是誰竟敢如此大膽
一側,無虛天帝也訝然道:“奇了怪了,竟有人跑來紫霄神山找不自在,這和送死有何區彆”
清石笑了笑,道:“對方能找上門,已證明不是尋常之輩,說實話,我被勾起好奇心了。”
清犁皺眉道:“我和你不一樣,不管此人是誰,他已勾起了我的殺心!”
砸匾額!
就等於是在砸他們三清觀的招牌!
在命運長河上,除非有血海深仇,否則沒誰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而言,砸匾額,就等於是要將他們三清觀這個道統除名!
這也是對一個道統最大的挑釁!
“莫慌,且看看再說。”
清石笑了笑,麵朝大殿外,道,“傳我命令,讓鬆明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何事。”
“謹遵老祖法旨!”
大殿外當即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
鬆明。
三清觀下院第九執事。
和其他修行勢力不同,這裡畢竟是三清觀的下院,隻有四位“清”字輩長老坐鎮。
除此,有九位“鬆”字輩執事具體負責下院的不同事宜。
值得一提的是,能擔任三清觀下院執事職務的角色,在命運長河上的地位遠比一些古老道統的掌教都高!
“我們且在此旁觀便可。”
清石抬手一點,無數銀色禁製秘紋浮現而出,衍化為一道光幕,像一麵光可鑒人的鏡子,映照出紫霄神山外的景象。
頓時,清犁、無虛天帝的目光都隨之看了過去。
……
紫霄神山外。
須發潦草、膚色黝黑的李三生孤零零一人蹲坐在山門外的一塊空地上。
他眯著眼睛,嘴裡叼著一根青草,目光打量著紫霄神山,時不時地會撫摸一下下巴。
之前,他的聲音傳出,早已驚動紫霄神山上下,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鎮守山門處的兩個三清觀傳人。
一男一女,皆身著羽衣道袍,帶淺青色道冠,大袖翩翩,神采照人。
事實上,能在三清觀修行之輩,哪怕是一隻阿貓阿狗,都大有來頭。
但凡了解三清觀底細的人更清楚,要想進入三清觀修行,是何等艱難的事情。
若不被三清觀看中,就是踏足永恒層次的無量道主,都入不了三清觀的門檻!
“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為何要上門挑釁”
山門處,羽衣道袍的男子皺眉開口。
說話時,他抱拳作揖,遙遙見了一禮。
在他眼中,遠處的李三生就像個破落不堪的流浪漢,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高人派頭。
但,他自然不會以貌取人。
能橫渡命運長河,找到他們三清觀山門的角色,注定不可能是尋常之輩。
故而,他的態度還很客氣,禮數也很到位。
蹲坐在那的李三生笑起來。
他看得出,那羽衣男子的客氣和禮數,是在彰顯身為三清觀傳人的修養,是一種故作大度、自矜身份的做派。
“為何不說話”
羽衣男子眉頭皺的愈發厲害。
一側,那羽衣女子冷冷道:“師兄,此人之前叫囂要砸咱們三清觀的牌匾,分明就是來挑事的,為何還要跟他客氣”
“挑事也得要個理由,我很不解,這奇怪的家夥為何會突然要這麼做。”
羽衣男子沉聲道。
“管什麼理由,先擒下他,再問理由又何妨”
羽衣女子言辭冷厲,很是不悅,想立刻就動手。
自始至終,李三生隻蹲坐在那,儀態憊懶。
就像他經常會蹲坐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看地上的螞蟻,一看就能看很久。
在他眼中,這世上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螞蟻、一種不是螞蟻。
螞蟻是絕大多數。
不是螞蟻的……太少太少。
而對待螞蟻,李三生一向很有耐心,因為麻衣的叫囂和挑釁,都太渺小和無力。
若他不耐煩了,探出一指就能輕輕碾死它們。
但,李三生極少會這麼做。
殺一些小螞蟻,算什麼好漢
要殺……也要去殺那些大螞蟻!
這時候,一群身影出現在紫霄神山山門內。
為首的,是一個頭戴銀色道冠,麵容冷峻的男子,一手握青色玉尺,背著一個足有三尺長的赤色葫蘆。
鬆明。
三清觀下院第九執事。
在他身後,跟隨著下院的一些老人,有男有女,一個比一個氣息恐怖。
都是永恒道途上的存在。
這些老人擁簇在鬆明身後,直似眾星拱月。
那鎮守山門的一男一女見此,連忙上前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