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劍尊那等神話等神話般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窮鄉僻壤處
之前,甚至還不顧那臭烘烘的糞便味道,坐在那跟吳老頭對弈!
這樣一個家夥,怎可能是蘇劍尊
赤發青年目光一轉,看向蘇奕,不解道:“以你的身份,來這種破地方做什麼”
這村子那般不起眼,到處是原始、落後、貧瘠的痕跡。
連生活於此的那些村民,都是最底層的凡夫俗子。
可偏偏地,蘇奕這般人物卻來到了這裡,並且似乎呆了很久。
這自然讓來自命運長河之上的赤發青年感到無比驚詫,很是不解。
俊秀少年則平靜地立在那,一語不發,但看向蘇奕的目光,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之色。
細雨綿綿,群山含黛。
廚房裡,吳阿伯在忙活著炒菜,院子裡,雞鴨成群嬉戲。
一縷炊煙就在這煙雨中嫋嫋升起。
蘇奕轉過身,看了一下俊秀少年和赤發青年,一指遠處,“去三千裡外等我,吃過飯,我會去見你們。”
言辭隨意,卻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赤發青年眉頭皺起,正要說什麼,就被俊秀少年一把拉住,道:“大度點,讓蘇道友吃頓飽飯!”
赤發青年頓時笑道:“也行,牢獄死囚上路還能吃頓豐盛的斷頭飯,我豈能不滿足他!走走走,就去三千裡之外!”
俊秀少年唇角抽搐,這家夥……還真是嘴臭!
下一刻,他們兩人的身影就憑空消失不見。
蘇奕則像沒事人似的,走進了吳阿伯的籬笆小院。
遠處老歪脖子樹下,回鄉的青年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神恍惚。
這就是神域天下號稱第一劍修的蘇劍尊
可他為何卻比自己都像個村裡的鄉巴佬
青年想不明白。
很快,吳阿伯做了一些簡單的飯菜,拿出了一壺濁酒,和蘇奕一邊吃一邊喝。
那些飯菜,甚至不能用粗茶淡飯來形容,就是一些醃製的鹹菜和陳舊的糙米。
連酒水也寡淡的很。
但,蘇奕卻吃的津津有味,喝的也很痛快。
口腹之欲,又怎比心情之愉悅
便是俊秀少年和赤發青年的到來,也沒有壞了蘇奕的心情和胃口。
於他眼中,今日能把“不朽三境”徹底修煉到大圓滿地步,心境中更是滋養出心光,全在於吳阿伯的一句“去哪”。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平平淡淡的兩個字,對蘇奕而言,卻有當頭棒喝之妙。
吳阿伯不是修道者,僅僅隻是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言辭粗鄙,也沒什麼學識和眼界。
可對蘇奕而言,眼前這鄉巴佬,卻是那些個高高在上的主宰們都比不了的。
這一桌的粗茶淡飯,也遠比去理會那俊秀少年二人更重要。
飯飽酒足,蘇奕長身而起,決意離開。
吳阿伯當即拎著一對雞鴨、放在竹簍內,連同竹簍硬塞給了蘇奕,讓他帶走路上吃。
還貼心地把一壺濁酒贈給了蘇奕。
“小蘇,你以後若有閒暇,就來看看我這糟老頭,什麼也不用拿,也不必想著報恩,跟我下一盤棋,就夠了。”
吳阿伯笑嗬嗬道,“到時候,我一定要贏你一盤!”
蘇奕笑著點頭。
小蘇
這稱呼倒也新鮮。
他卻不知,眼見吳阿伯這般稱呼蘇奕,坐在大樹下的那個青年,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吳阿伯很熱心,把蘇奕一直送到了村口,並叮囑他穿越深山老林時,該走哪條路。
直至離彆時,吳阿伯也難免悵然,揮手道:“小蘇,保重!”
蘇奕笑著揮手回應。
很快,他身影消失不見。
而在村子裡,那一株大樹下,回鄉的青年卻愣住了,奇怪,自己怎麼坐在這裡
對了,剛才和吳阿伯對弈的那個外鄉人呢
青年起身,舉目四顧。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腦海中有關和蘇奕有關的記憶,都已悄然不見。
離開那座山間村落不久,蘇奕回首望去,就見雲霧繚繞,隻露出村落的一角輪廓。
那天穹上,有天光穿透雲霧,灑落村子裡,明晃晃的耀眼。
“雲光村,這裡是我在不朽道途上的福地,也是我證道永恒境的起點。”
蘇奕心中輕語,“以後,自有故地重遊時。”
而後,他收回目光,大步而去。
三千裡之外。
這裡,恰好是這片群山的邊緣地帶。
俊秀少年和赤發青年都早已等待在那。
隻不過,當看到從遠處走來的蘇奕時,兩人都不禁一怔。
蘇奕背著一個粗糙陳舊的竹簍。
竹簍內,一對雞鴨撲棱著翅膀正在亂叫。
吱吱嘎嘎。
此起彼伏。
這一切,讓蘇奕滿身上下,都是泥土鄉野的凡塵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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