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鹿蜀妖祖乃是萬劫帝君的屬下。
之前,蘇奕還和萬劫帝君、無寂佛在對戰,如今鹿蜀妖祖卻這般感激和敬重蘇奕,誰能不迷糊
王執無、神梟妖祖隱約感覺到,天穹之上的一戰中,必然發生了驚天的變數,遠不是僅僅蘇奕隻簡簡單單地獲勝歸來那般簡單。
“你們先聊,我要靜修一陣。”
蘇奕隨意找了個地方,盤膝而坐。
沒人上前打擾。
王執無一屁股坐在蘇奕不遠處,長吐一口濁氣,“不管如何,這次能活著回去,我已經滿足了。”
神梟妖祖笑道:“若王道友不介意,能否借此機會跟我們講一講我那位賢弟的事情”
頓時,眾人心中一動,齊齊豎起耳朵。
他們之中,隻有陸釋來自命運長河之上,其他人皆是命運長河中的生靈。
對於蘇奕,他們了解的極少。
也因此,在他們心中,蘇奕這樣一個神遊境劍修身上簡直充滿了謎團。
王執無道,“我了解的也並不多,但若你們感興趣,我倒是可以挑一些可以說的跟你們聊一聊。”
眾人欣然答應。
與此同時,蘇奕運轉靈台感應篇,心神悄然間進入命書中。
命書第一頁的天譴命墟最深處,那無數的命運囚籠中,如今多出了兩個神秘的光團。
一個彌散著恐怖詭異的災劫氣息。
一個蒸騰著神聖厚重的梵光佛火。
正是萬劫帝君和無寂佛的兩股大道分身,之前被第一世心魔以秘法鎮壓,分彆關在了這命運牢獄內。
蘇奕沒有理會這些,當他的心神出現在命書中的一瞬,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議論聲,透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姓蕭的,想當年你作為命官,何等威風和快活,可如今,連這一道印記都快消散了,何其可憐!”
“印記沒了,那姓蘇的小命官還拿什麼來鎮壓我等”
“蒼天有眼,終於讓我等盼來了脫困的機會!”
“什麼狗屁命書,待我脫困時,一把火將其徹底燒了!”
……這些聲音,肆無忌憚地議論著蕭戩,言辭間透著興奮和期待。
冷不丁地,陌寒衣的聲音響起,“不必激將了,姓蕭的書生注定不可能因此動怒,從而不顧一切出手,你們也就彆指望能趁機耗儘他的印記力量。”
頓時,那些嘈雜的聲音沉寂了下去。
原來一切挑釁諷刺的言辭,都是想激怒蕭戩,引誘其出手,從而耗儘其印記力量。
“喲,小命官來了!”
陌寒衣忽地笑起來,“陌某在此恭賀小命官化解一場生死大劫!”
顯然,他雖然被困命書,但卻似乎對外界發生的一戰有所察覺。
蘇奕沒有理會,而是問了一句:“當年你身為命官,為何不乾脆弄死這些老東西,天天隻會唧唧歪歪,像蒼蠅般煩人。”
蒼蠅
頓時,命書內像炸開了鍋,一陣嘈雜憤怒的聲音隨之響起,有斥責、有謾罵,有挑釁,有諷刺。
連陌寒衣明顯都沉不住氣,歎道:“小命官,這話可就太刻薄了!從你口中說出,更是讓人失望。”
轟!
猛地,命書內一陣劇震。
一股神異的力量擴散,猶如風暴般竟是一舉將那些老東西的聲音壓下去。
而後,蕭戩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第一頁的天譴命墟內。“他們隻不過是被鎮壓得太久,內心怨氣衝天,而今見我落難,才會這般得意忘形,歸根到底,他們其實連蒼蠅都不如,充其量……就是一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的可憐蟲。”
蕭戩開口,他身影模糊縹緲,似隨時都會消散般。
命書內一片寂靜,隻有蕭戩的聲音在回蕩。
蘇奕感應到,那些老家夥的氣息被鎮壓了,再沒有唧唧歪歪,大放厥詞的機會。
“隻可惜,在這命書之內,沒有機會與你把酒言歡,姑且將就一下吧。”
蕭戩席地而坐,儀態閒散。
蘇奕沉默片刻,才說道:“在你看來,以後我能否有機會把你救回來”
這是他最在意的一件事。蕭戩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是你的前世,之所以能活下來,無非是當年憑借命書的力量,竊取了一線天機,即便如此,我要繼續活下去,遲早有一天,必須和你
做個了斷。”
“歸根到底,你我本就是一個人,試想,我若活著,怎可能會有如今的你”
蘇奕心中一沉,嘴上則說道:“事無絕對,你不曾執掌輪回,而我可以,除此,我如今還擁有了命書,以後自會傾儘一切手段,把你救回來。”
蕭戩饒有興趣道:“種種前世,皆是如今的你,融合了我的道業力量,你也可以是我,為何卻非要執意於把我救活這對其他前世可不公平。”
蘇奕道:“這世上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救你,也無須什麼理由,本心如此。”
蕭戩怔了怔,似是心有觸動,歎道:“你可知道,若不融合我的道業力量,極可能會讓你的輪回轉世之路出現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