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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帝城劍修,本就如此。
人人以不怕死而自傲,以怕死為恥。
在他們眼中,劍修的風骨,是比性命更重要的大事!
便是蘇奕見慣大風大浪,此刻也不禁壯懷激烈,熱血澎湃。
可還不等他表態,不勝寒已輕歎一聲:“早知道你們劍帝城的劍修會如此,骨頭太硬……也不是什麼好事。”
“那就由我自己來吧。”
他一步邁出。
天搖地晃,一股無形的威壓擴散,如若山崩海嘯,壓迫得劍帝城一眾強者呼吸一窒。
轟!
鳴九第一個殺出,揮劍斬出。
完全是悍不畏死的姿態。
不勝寒手中玉尺輕輕一揮。
一聲沉悶的響聲,鳴九連人帶劍倒飛出去,身影還未落地,就被一片紫金色規則力量鎮壓在身,再無力動彈。
可這並未嚇到劍帝城的人。
百裡青鋒、葉紅葉、孤寒舟陸續出手。
一個比一個果斷,一個比一個不要命,無不施展出壓箱底的戰力。
可……
全都潰敗了!
不勝寒一路上前,儀態平和,玉尺隨意一揮,便有鎮壓一切的威能。
拚命都不行,會被瞬息鎮壓禁錮。
從遠處望去,劍帝城那些強者就像飛蛾撲火,明知必敗,卻猶自上前。
而不勝寒,就像不可撼動的參天大樹,一路所過,一路碾壓。
那種無敵般的風範,看得不知多少人震撼,頭皮發麻。
“蚍蜉撼大樹,可笑的是不自量,可敬的也是不自量。”
不勝寒感慨,“劍帝城雖被毀,這種風氣和氣節倒是沒有丟,著實出乎我意料。”
聲音回蕩時,他已距離蘇奕不遠。
隻有歸年一人擋在那,未曾避讓半步。
當看到不勝寒走來,歸年沒有任何廢話,揮拳砸出。
一拳,時空紊亂,天地失色。
那霸道無邊的拳勁,就像能把天地一切毀掉,隱然有一往無前之意。
不勝寒手中玉尺揚起,輕而易舉便抵住了這一拳。
他眼神異樣,恍然般說道:“原來是你,當年那個喜歡哭鼻子的小烏龜,沒想到,劍帝城那個悶葫蘆,最後竟真把你留在了身邊。”
悶葫蘆,是不勝寒對劍帝城大老爺的稱呼。
意思也很簡單,那位大老爺惜字如金,不願說話的時候,千百年都不說一個字。
沉默得可怕。
歸年臉色陰沉,再度出手。
可麵對不勝寒這種級彆的存在,他的攻擊都顯得蒼白無力。
瞬息就被玉尺砸落在身,禁錮在那。
至此,劍帝城一眾強者,全都被不勝寒一人鎮壓,並且鎮壓得輕而易舉!
這一切,看得所有人身心皆顫,連那些第一次見到不勝寒的天帝,眼神中都帶上不可遏製的驚色,滿心都是忌憚!
太可怕了。
若非親眼所見,沒人能想到,這世上竟還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恐怖存在。
簡直稱得上“道比天高”!
因為不勝寒從出手到現在,不止鎮壓了那些劍帝城的強者,連這天地十方的周天規則,都被他一人的力量封禁,不曾引來命運秩序的反撲!
此時,蘇奕和不勝寒之間,已再無一人。
枯玄天帝猛地一咬牙,就要站出。
不勝寒目光不經意瞥了他一眼。
一瞬,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枯玄天帝頭頂垂落,將他整個人淹沒,如墜冰窟。
一身氣機都宛如被凍結!
以至於,他那還未邁出的身影,都猛地僵硬在那,臉色隨之變得蒼白。
太恐怖!
真正和不勝寒對峙時,對方僅僅一道目光,就已帶著一種無可抵禦的壓迫感!
而不勝寒已收回目光,看向蘇奕,笑了笑,“我清楚,你未曾覺醒以前記憶,沒關係,我帶你離開後,會給你一個覺醒的機會。”
和其他人不一樣,蘇奕麵對不勝寒時,並未感受什麼壓力。
也渾沒有感受到一絲危險。
可越是如此,越讓他心境沉重。
他看不透不勝寒,隻覺麵對此人時,有一種霧裡看花,鏡中觀月的不真實感。
而直覺告訴蘇奕,隻要自己拒絕,不勝寒絕對會毫不猶豫出手!
“可我想試試,你能否把我帶走。”
蘇奕輕聲道。
那深邃的眸中,波瀾不驚。
其心境,也處於一種空靈澄澈的境地中。
一切雜念全無。
不勝寒挑了挑眉,正欲說什麼。
哢嚓!
一道輕微細碎的破裂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響起。
就像深夜中不小心一腳踩陷了地麵積雪,又像鳥雀纖細的爪子,壓斷了一截早已腐朽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