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脖子微微離開黑刀一些,生怕林凡手一抖給他抹了脖子,“凡哥,凡哥,不必,真的沒必要,你問我就是了,何必還要說這種傷感情的話。有什麼不能說的,真沒什麼大事,你問我一定說啊!”
林凡把黑刀貼上去,“說!”
陳二狗緊張地開口,“這事情要從我師父說起,凡哥你見過的,人很高大,穿一件墨綠色繪有窮奇的道袍。”
“窮奇?那是什麼玩意?”林凡開口問道。
陳二狗愣了一會,沒想到他怎麼會不知道,“凡哥,就是那個長得像老虎,但是背上都刺的一種靈獸。實物我當然也沒見過,可是玄門論階排品都是要認識這些的。”
林凡這也想起來了,那個芝蘭香氣的馬車上,墨綠色的道袍和三隻扭在一起的肉蟲。林凡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生理不適。
陳二狗低頭看看林凡手上的黑刀,“我自然是奉師父之命來取這‘犬牙’。因此我不能借銀子給你,師父給我十兩銀子,便是買這‘犬牙’的。”
什麼鬼?十兩銀子?
“哦。”林凡不去管一些想不明白的細節,“那你打算怎麼取呢?你既不打算偷,也不打算搶。”
陳二狗苦笑一聲,“師父說了,要隨緣法,所以我就跟著你,隻等一個機會。”
林凡越發不理解了,“你當我是傻子,隨口編謊話誆我?”
“凡哥,真不是啊,這,這,凡哥你不信這個,不信那的,不理解很正常。我舉個例子啊,比如等你窮途末路之時,我拿十兩銀子找你買,你是不是就會賣了?”陳二狗急說道。
“那我之前找你借錢,你怎麼不提?”
“不是,你哪有點窮途末路的樣子,怎麼可能那時候就賣我啊?時機未到啊,凡哥。天命總是時盈時虧,總會有我的機會。”
林凡從陳二狗的情緒裡分析,感覺他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他總覺得很不舒服。緣法,天命?為什麼有些人總喜歡這樣耐心地戲弄彆人。
當然他說的不是陳二狗,而是他背後之人。
問題是他這麼乾,自己還真沒什麼辦法。林凡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總不會因為這事就殺了陳二狗。而連他自己都覺得陳二狗成功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比如自己要回現世了,黑刀沒法帶走,說不定還真會落到他手上。
隻是覺得莫名地非常地不爽。
林凡放下了手裡的刀,拍片陳二狗的肩膀,“二狗,這樣就算了,你對我沒有惡意,跟著也就跟著了。不過既然你要跟著就是要出力的,你在玄門待過,總不會什麼都不會吧。說說吧,會些什麼手段,學道法了嗎?後頭遇到事情,也要出一份力。”
陳二狗看林凡放開了自己,表情一鬆,笑道:“凡哥,我會的那些真派不上什麼用場,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手段。就是拿來殺隻雞都要費一番功夫。”
林凡出手極快,抓起陳二狗的手就一刀下去。
“啊!疼,疼疼疼!”
陳二狗的小拇指被削掉一截,林凡冷眼看著他,“你當我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嘛?以後再和我說話繞圈子,就把你十根手指都削下來!”
陳二狗疼得滿臉是眼淚,求饒道:“凡,凡哥,知道了,知道了,放開我啊。”
一直等到陳二狗把他學的人法說完,林凡才放開了他。還讓他對著路邊的小鳥演示了一遍,林凡才勉強點頭。
林凡摸著下巴,陳二狗總是喜歡話說一半,但確實沒騙人,他這個人法用來活命非常好用,可是要說戰鬥力真是一點都沒有的。
若不是自己有鎮魂珠,林凡確實到現在還被他的法術忽悠著。
這樣一來,陳二狗也基本上不算什麼不安定因素了,林凡趴在草叢邊一摳喉嚨,昨天沈家吃的晚飯和鎮魂珠一起吐了出來。
做完了這些,熬過了一陣手指的劇痛,林凡若無其事的回到小路上和陳二狗彙合。
“凡哥,你說我們在這裡拚死拚活的時候,牛大膽和孫姑娘在乾嘛呢?”陳二狗手指用布隨便包了一下,好像已經忘了之前那件事。
林凡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人腦子裡都是顏色廢料這件事大概也不是裝的,“你腦子裡怎麼就那點破事?”
陳二狗嘿嘿一笑,“我又沒說他們在做那事,天都快亮了,不該在睡覺嗎?是凡哥你多想了吧。”
林凡:草。
陳二狗繼續說道:“說真的,凡哥你就不羨慕牛大膽嗎?哎,這每晚我們都睡一個馬車裡,我可是羨慕得很呢。”
林凡這次罕見的沒有否定也沒有嘲笑他,“撇開那檔子事不談,確實羨慕他們遇到什麼事都有可以商量的人。”
“那你也可以找雷大夫商量,我覺得你倆關係不比夫妻差。”陳二狗隨口說道。
“陳二狗,你特麼……”
林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揍他。
確實自己也可以找大夫商量,不過還是感覺有區彆,要說的話,就是覺得孤獨吧。
林凡忽然想到個話題,“二狗,你師父是不是有手段可以雙修,就是破了元陽仍舊不影響修行道法。”
二狗笑得更賤了,“凡哥,你說你裝什麼裝,到頭來還不是對這檔子事感興趣,合著之前是擔心破了元陽影響修煉啊。”
林凡懶得和他爭辯,“要你說就說,這麼多屁話。”
陳二狗感覺自己失去的小拇指痛了一下,“是是是,您是老大。不過你彆惦記我師父那邊的法子,你想要就要先拜他為師,獻上自己的幾縷魂魄供他驅使,一生都不會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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