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殿,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正是夜司寒坐在紗簾後的閣台上撫琴。
矮榻案桌兩側,慕容逸和浩歌正在對弈,慕容逸眉頭一微皺,似乎已經輸了好幾局了。
林向空依舊是坐在窗台上,望著遠方,看不出什麼表情。
藍謹言將一張矮桌搬到離床不遠處,正坐在那裡批閱奏折,一會兒還得快馬加鞭的送回到東陵。
聶玄燁則是靠坐在窗外的大樹上,聽著悠揚曲音,閉目養神。
修陽今日沒有作畫,而是抱著雪貝貝,坐在一旁觀看著慕容逸和浩歌的對弈。
花西子安頓好華西村的後續事宜後,於半月前趕回了婧雲皇宮。
但雲可青受傷皆因他而起,直到現在雲可青還昏迷不醒,這筆賬,其他夫郎自然會算在他頭上。
所以他的到來,引起了很大的風波,但不管其他人對他下手多狠,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還手,連躲都沒躲,任憑他們處置。
不過,他們也知道分寸,雲可青沒發話,他們不會真的要了他命。
所以這會兒,花西子渾身是傷的立在外殿,並沒有進到內殿去。
此時的雲瑤殿,維持著難得的和諧。
但這一切,都被一聲咳嗽打亂,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正在進行的事務,向著床上那個人兒奔去。
沒錯,這一聲咳嗽,正是躺了一個半月的雲可青發出來的。
藍謹言離床邊最近,丟下手中的折子,一個胯步衝了過去。
“青兒?”
浩歌和慕容逸第一時間丟下了手中的棋子,往床邊奔去。
琴聲戛然而止,夜司寒因為起來得急,琴桌被他帶翻了去,看都沒看一眼,往床邊跑去。
靠坐在樹上看似睡著的聶玄燁聽到聲音,翻身一躍便落在了窗前,一個跟頭便翻進了屋裡。
若不是林向空也跑得也快,隻怕要被他給給帶翻在地。
“青兒…”
修陽動作沒有其他人敏捷,還有花西子因為在殿外,所以他們兩人被擠在了外圍。
一聲聲的呼喚,讓本來還迷糊著的雲可青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可能是因為昏迷太久,一時還不能適應光的亮度,想要看清周圍的景象有些吃力。
“青兒,你終於醒了?彆急,我們都在的。”浩歌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藍謹言握著她的手,“青兒,你可算是醒了。”
夜司寒湊近了些,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身體可有哪裡不適?”
雲可青微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慕容逸趕緊從旁邊倒了杯水,“青兒,來,先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