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我家九娘就是個粗野丫頭,我瞧著嬸子好像是生氣了,你可得多幫我在嬸子麵前多解釋解釋。”
在周嬤嬤送花老太太一行人出來的時候,花老太太拉著周嬤嬤不住的表示著歉意。
周嬤嬤失笑著:“你呀,也忒多心了。一個小娘子而已,哪裡就值當太夫人生氣了。”
這話,花老太太和姚氏三妯娌都沒當真。
周太夫人要真沒生氣,現在都中午了,怎麼也該留她們用飯才是,如今卻連客氣話都沒一句。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後門處。
周嬤嬤笑著將自己的手從花老太太手中抽了回來:“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頓了一下,又對著花老太太道。
“我呢也知道你們家忙得很,但要是空閒了,你們也看得起咱們府上,那就多帶著幾個小娘子過來走動走動。”
花老太太麵色一變,連忙陪笑道:“周嬤嬤說的哪裡的話,我們可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盼著能過來給嬸子請安呢。”
周嬤嬤笑著點頭:“知道你們的心意,可有了心意也得有行動不是。”不等花老太太說什麼,就揮起了手。
“你們慢走啊。”
見此,花老太太也隻能帶著兒媳和孫女們離開了。
等到轉過巷子,上了候在街邊的馬車,花老太太的臉‘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一雙眼睛噴火般的瞪著花長曦。
花老太太咬牙切齒的發狠模樣,讓馬車裡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蟬。
花長曦皺了皺眉,沒和她對視,將頭扭到了一邊。
她做錯了嗎?
她沒覺得。
她要真迎著那位大祖奶奶挑剔貨物一般的目光,彎腰在她腳邊蹲下,她會唾棄自己的,她做人的尊嚴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一路上,馬車裡沒有任何人敢說話,就這麼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花家。
一進家門,花老太太就爆發了:“姚氏,把花九娘給我關到耳房去,這幾天不許給她吃飯。”
花長曦掙脫開自家阿娘的拉扯,大聲反問:“憑什麼關我?”
花老太太越發生氣了,手指花長曦:“你還敢問,我們今天是去做客的,你卻把人家主人給得罪了,你真是好有能耐啊。”
“我告訴你,你要是誤了五娘相看的事,瞧我怎麼收拾你!”
花長曦諷刺一笑:“祖母,我勸你對族裡也彆有太高的期望了,我看今天這所謂的相看,十有**不是什麼好事。”
那周太夫人看似在考察她們的規矩,實則是在進行挑選,挑選那種能伏低做小、能討人歡心的小娘子。
這是相看正經娘子嗎?
而且還是好幾家人一起相看。
這裡頭沒貓膩誰信?
花老太太見她還敢頂嘴,左右環顧了一下,然後三步並兩步走到屋簷下,拿起一把掃帚就朝花長曦扔去。
“花九娘,你真是反了天了!”
花長曦飛快的躲開了。
“都在鬨什麼鬨?”
花老爺子沉著臉從堂屋走出來,族裡突然找上家裡,他心裡沒底,今天也沒出門,一直等在家裡想早點知道消息。
誰知,老妻一回來就在發飆。
“你們在鬨什麼?”
花老太太飛快的將今天在大族老家發生的事說了一下,指著花長曦:“這丫頭不管不行了。”
花老爺子一聽到花長曦得罪了大族老家,立馬被點燃了怒火,看著姚氏,語氣發衝:“怎麼,你婆婆使喚不動你了?有你這麼當兒媳婦的嗎?”
花長曦見老爺子衝著她娘發火,當即就將想理論,誰知,嘴剛張開,就被姚氏給一把捂住了。
“兒媳這就帶九娘去耳房。”
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花長曦朝著耳房走去。
花長曦知道自己要是不配合,老爺子和老太太肯定會將火發泄在姚氏身上,便順從的進了耳房,看著老太太拿著鎖過來將耳房鎖上。
“祖母,你等著看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族裡突然相看五姐,絕對沒安好心。”
“你和祖父巴心巴肝的想要交好族裡,可族裡隻把你們當棋子。”
花老太太胸口堵的那口氣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聽了花長曦的話,反應淡淡:“你個小娘子懂個什麼?”
“讀了點書就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了,還棋子,我跟你說,族裡要真將咱家當成棋子,那還是咱家的福氣呢。”
說完,就甩著鑰匙離開了。
花長曦氣結,但也沒太過糾結,知道這是觀念的問題,轉身坐到了屋子裡唯一的蒲團上。
對於這處耳房,她一點都不陌生,她已經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關進來了。
花家的人多,二進的宅子,房間連一人一間都不夠分,可就是這樣,這間耳房還是被空了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處罰子孫關禁閉用的。
花長曦坐在蒲團上,平複了一會兒心情,然後就閉上了眼睛,開始運轉小鳥呼吸吐納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