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健的變異貓疾馳於無人的高速公路上,仿佛古代時於曠野奔行的無名野獸。
高速公路空蕩寂靜,沿途一隻喪屍都看不到,隻有地上不時出現的焚燒痕跡,估計都被龍堂他們清理過,甚至途經之處,一輛堵塞的汽車都沒有,全都被挪到兩側。
又跑了一個小時,終於進入了羊城範圍。視野中,建築物開始大麵積湧現,隻是沒有絲毫的人氣,曾經繁榮的聲音、景象,通通消失無蹤,隻剩下一座死寂的城市。
這個曾經的超一線城市,此刻更像是一座墳墓,整座城市便是墓園,而這些起起伏伏的高樓大廈、樓房店鋪,更像是一個個墳包,散發著陰森的瘮人寒氣。
每一個墳包裡麵都有著新鮮的屍體,或者是慢慢睜開眼睛、沒有靈魂的怪物。
進入到羊城市區,牧然便讓琥珀放緩步速。琥珀畢竟是貓科生物,耐力方麵再怎麼變異也不能跟犬科生物比,他必須要保證琥珀有足夠的體力以應對將會出現的未知狀況。
輕跑的變異貓,路過記不清數量的高樓大廈,而騎乘在變異大貓背上的牧然,不時會看到困在各種建築物裡的喪屍,有被陽台的欄杆擋住、隻重複做著向前走姿勢的喪屍,怎麼都翻不過去;也有在沉悶地拍打窗台,毫無意識的喪屍,經過漫長的時間,整個窗台都被拍壞,窗台連帶著這隻喪屍都直直地從高樓摔落,砸成了一灘碎塊。那突兀的瘮人聲響,又把附近遊蕩的喪屍都吸引了過去。從高速公路上方望下去,地麵密密麻麻的喪屍像極了蟻巢的螞蟻,看得人心驚膽顫。
越接近城中心,看到的、感應到的喪屍便越多。
人,竟然也很多!
就在路過一棟七八層的舊樓時,上麵忽然響起了尖叫聲,一個女人衝到陽台,拚命製造出聲響,等牧然抬頭望去,便見到那女人激動的揮手大喊:“救命、救我!我在這裡,快救我!”
也許是牧然的出現讓她看到了生的希望,可她的莽撞也打破了平靜,聲音把她隔壁的喪屍吸引了出來,於是牧然就看到,同一棟樓同個樓層,女人的隔壁鄰居,一隻原本行動遲緩的喪屍忽然躁動地從屋內衝出陽台,朝著女人所在的位置瘋狂伸手,嚇得女人再次瘋狂尖叫,而這尖叫聲也引來了更多的喪屍,地上街道的喪屍、各個樓層內的喪屍、周邊高樓的喪屍,都把視線移向那棟舊樓。
牧然用力咬緊牙關,最終還是拍了拍琥珀背部,示意牠快跑。他拚命地把那絕望的求救聲、恐懼的尖叫聲、惡毒的詛咒聲趕走。
整座羊城有無數死氣沉沉的喪屍,而在高速道上疾跑跳躍的變異獸,則像隻幽靈。
終於在天黑之前,牧然來到了金沙洲。
這段路沒有人清理,全是各種各樣撞翻的車輛,以及挪動腳步無知無覺晃蕩的喪屍。從打開的車門、破損的擋風玻璃、到處可見的血漬、碎肉,能想象到曾經發生過地獄一般的場景。
前方一段路塞滿了喪屍,粗略估計有數百隻。
“琥珀,我們要一口氣衝過去。”牧然彎下身,輕聲在琥珀耳邊說著。
從前方那個高速出口下去。
琥珀以沙啞的低吼回應著青年,變異貓猛地加速,爾後高高躍起,用車輛作為踏板,靈活、敏捷、連續的跳躍,越過了這段喪屍堆,一陣風似的衝到高速路出口,然後穿過了收費亭,從高速回到地麵道路。
“走這裡。”牧然指了指方向,琥珀便根據指示疾奔,要是喪屍太密集闖不過去,牧然就打開蟲洞。
在連牧然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情況下,竟然真的平安來到了姐姐所生活的小區。
街上依然遊蕩著喪屍,朝小區裡麵望進去,花園內也有十幾隻喪屍,但比想象中少得多,證明小區應該有不少幸存者,隻有幸存者才會勇敢消滅喪屍以自救。
琥珀幽靈般的跳躍,從外麵進入到小區裡麵,那些喪屍似乎感應到生人氣息,不約而同地朝這邊晃來,而琥珀並不害怕,彈出比鋼刀還要銳利的爪子,一隻一隻地消滅掉。
儘管已壓低了動作聲響,但突兀的打鬥還是引起騷動,牧然明顯感到樓層裡透出來許多目光,那些幸存者似乎隔著厚厚的窗簾布,在暗中觀察這隻變異的狸花貓、以及騎乘著大貓的自己。
但牧然無意跟這些目光交流,徑直朝著十一棟而去。
小區十一棟,連大堂入口的推門都被喪屍撞成粉碎,地上是一灘紮腳的玻璃碎片。
到了這裡,牧然抬起頭,默默數起樓層,數到十樓,找到了樓道,先是仔細觀察,然後不再遲疑,集中精神,在腦海裡把整個十樓的樓道還原,然後直接打開蟲洞,便見到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紫黑色光圈,光圈裡是十樓樓道的景象,琥珀走進去,蟲洞消失。
一人一獸已經通過空間蟲洞從地麵來到了十樓。
牧然從琥珀背上下來,直到真正站在門前,他那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才徹底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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