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師既不敢隱瞞、又不敢瞎說，唯有小心翼翼地觀察許諾的臉色、一邊繼續道：“我所在的星球，無論是法師還是戰士，甚至得到神眷的牧師，想要擁有偉力，都得經過漫長時光的修行，可你們這個星球的職業者，通通都是‘吃人流’……”
“吃人流？”許諾心中一突，已經明白了女法師想表達的意思。
“成為職業者後，你們隻要不停地去‘殺’，就能收割靈魂，化為經驗值，提升自己的實力等級，這還不是吃人流嗎？我…和蘭迪審問時，還知道你們星球許多人覺醒了超自然力天賦，被你們稱為異能，而你們提升異能的方法是吸收‘晶核’的生命能量，但晶核是怎麼來的？不就是從其它生命的屍體上奪來的嗎？”
職業係統，是以太超科技文明所賜予的力量。在此之前，許諾還未從這個角度想過，它到底是什麼來曆。
如果從女法師這個角度去思考，那麼地球職業者確實是走“吃人流”的邪惡之徒，與惡魔無疑。
“你們世界大災變後，短短兩年多時間，就迅速成長至這個地步，擁有我們修行十幾年才得到的實力……所以在我們學院的研究課題中，你們是比邪惡陣營更可怕的生存模式，幫助你們成長的以太文明，必然是掠奪性極強的高等文明……”
牧然一直在旁聽，得知這兩個法師對自己動手，果然沒有什麼理由，便隻感到無趣：“怎麼說著說著，從人與人之間的衝突上升到星球的善惡性質了。”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乾脆加入艾露貓，給獵物進行切割，順便使用異能采集晶核。
上位紅速龍王的晶核被稱為“鳥龍玉”，質量極高。另外紅速龍王的紫鱗、猛毒袋也是非常貴重的素材，可以售賣給基地的鐵匠、鍛造師職業者。
許諾繼續審問女法師，包括對方所在星球的文明程度、國家實力、勢力分布、職業者情況等，從上到下統統問了個遍。
“你們的世界也沒有很特彆嘛，就是凡聖同居的體係，跟想象中一樣。”
女法師沒有任何隱瞞，見許諾似乎問完了，便討好地說：“你們……放了我吧，我隻是小卒子，殺了我對你們沒什麼好處，如果你們肯放了我，我願意用一卷邪術師的宗主契約作為交換……”
“哦？宗主契約？”許諾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邪術師是異界的一種施法職業，即與宗主締結契約之人，他們從宗主身上獲取遠古的知識，再將這些零碎的奧秘整理結合成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
邪術師與宗主之間的關係有時就好比牧師與神，隻是宗主並非真正的神，祂們也許是妖精貴族、惡魔主君、大魔鬼或是某種不可名狀的異域實體，隻是這些神話般的大能，通常無法獲得為其服務的牧師，而邪術師們則會充當代言人，為其散播邪教信仰。
不過，宗主與邪術師之間更類似以師徒的關係相處。同時，邪術師也必須不時付出一些代價來維護宗主的利益，以換取學習和成長的權力。
這不就是類似牧然的“禦靈師”職業嗎？某個角度而言，牧然其實也是“邪術師”。
許諾一邊思考，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對女法師說：“拿出來看看？”
女法師也不敢輕舉妄動，立即從魔法口袋裡，取出似乎從某種生物身上剝下的皮所製成的物件，上麵還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皮”上用一種純黑色的墨水書寫了許多神秘文字，應該便是所謂的契約條款。
許諾能夠從這張“宗主契約”裡，感受到一股濃濃的邪惡意誌，對麵的家夥，絕不是什麼善茬，至少不是好對付的東西。
“你無緣無故對我們動手，然後被擒了，一張莫名其妙的宗主契約，就想了賬？”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許諾已經把這張宗主契約收好了。
“那你還想怎樣，我隻是個小法師……”女法師鬱悶地說道，她瞥了瞥許諾的臉，發現這個異界人類居然還挺好看的，五官細致，跟自己所在星球那些長相粗獷的男性都不同，於是試探地問了句：“要不……給你睡？”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天姿國色？”許諾冷嗤：“你的同伴被我們所殺，就不想為他報仇？”
女法師趕緊搖頭：“蘭迪身上攜帶著學院的星界印記，當出現致命傷害後，除了他自己預先設置的【再生術】，還有【星界投射】之術，此刻他的身體已經到達星界，學院的導師收到警報，會通過法陣將他的屍體召回，到時自然有手段複活他，我給他報什麼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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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瞞你，我身上也有星界印記，如果你殺死了我，哪怕連屍體都燒成灰燼，學院導師也能用不需要遺骸的九環【完全複生術】複活我，至多費點貴重的施法材料罷了。但我作為先行者，有一定的價值，估計他們還是會願意花費代價的……”
“我很喜歡蒼藍星上麵的土著生物，非常想捕捉一頭作為魔寵，所以我還不想這麼快回家……不然的話，你現在直接殺了我也行，反正蘭迪被複活後，導師肯定會問話，我的魂燈熄滅，他們正好把我也複活了……不管怎樣，我都是死不了的。”
走神秘側的魔法文明這麼無賴?
許諾目光如炬，將這個女法師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個遍，忽然發覺自己能力有限，確實缺乏了對付這種高級魔法文明的手段。從女法師的腦電波頻中，他知道對方並沒有說謊。
而且【再生術】這種不可思議的技能，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上次是新芽以之複活了那個叫玫瑰的女人，第二次則是剛剛，男法師自我觸發條件，複活了自己。
所以【再生術】之上更為神奇的【完全複生術】，應該存在。
“你走吧，不過你記住，法術不是萬能的，既然有複活的秘法，必定也有讓你們無法複活的方法，否則你所在的世界，人人都不死，早就自我毀滅了，如果你還敢隨意屠殺生靈，未來必有報應。”
許諾揮了揮手，得到了指令後，女法師心裡才生出“離開”的念頭，急忙騎上魔法掃帚，“呼”地飛到天上，朝著來時的方向逃走，很快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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