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們地球的時間,咱們認識也快兩年了吧?”新芽被夜風吹拂,出神了好久,突然打破安靜。
牧然想了想,確實有這麼久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的朋友其實很少,一來不需要,二來值得交往的本就不多,在‘人’這個種族概念中,你和龍堂是我少有當成朋友看待的。”
“未來大家還會再見嗎?”牧然不習慣煽情,說話也直男,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擴展的聊,而是隨口一說就跳過了很多語境。
“這要取決於你,如果你能突破凡物的極限,成為超凡生命,那咱們必然會再見,如果你始終無法突破凡物的極限,估計是不會再有見麵的時機了,一趟星空旅行動輒百千年,未來我也不會總停留在這七個脫軌的天體世界之中。我的故鄉距離你們太陽係還很遠很遠呢。”新芽遙望著星空中非常細微的一個點,露出思念之色。
“宇宙星空啊,實在太廣大了,彆說太陽係,就算是銀河係,在無限方廣宇宙之中,也不過是一片落葉。”
小龍貓睡著了,肩膀上的小銀火龍也昏昏欲睡,牧然把小家夥也放到懷裡,兩小隻都本能地動了動,但由於雙方體溫都略高,稍微掙紮了一下,便又蜷縮到一起,彼此挨著睡,場麵倒是挺和諧的。
牧然不怎麼會聊天,也不懂說什麼感性的話,隻點點頭,非常破壞氣氛的說道:“那祝你成功,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能力不強,但會儘力。”
新芽扭頭朝旁邊的青年看了一眼,忍不住輕輕一笑:“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未來亦是一片亂象,比我可糟糕多了,我還有很大的勝機,而你已是九死一生。”
“被四道惡意標記嘛,我後來已經想通了,也從阿貝口中知道了因緣。”牧然無所謂的抬頭,也看著漫天的星光點點出神:“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到時隻能放手一搏。”
“也不用這麼灰心,我曾經說過,若你踏上命運日那天,我會因緣而至,替你護航——當然,前提是你能走到這一步,否則不等祂們出手,你便耗儘壽命,泯滅於歲月時光裡。”
“那麼久遠的事,誰知道呢,我對自己也沒有信心。”
“你真是很少欲望,這性子太淡然了,比我都不如。”新芽搖搖頭:“大家相識一場,我給你做個占卜吧。”
“彆!”牧然連忙把人喊住,他並不想在這種時候獲得幫助,因為他已經預感到不日之後的衝突場麵。
不過新芽並沒有理會,雙眼湧出法術靈光,對著無垢星空,發動了【占星術】。如同她曾為龍堂占卜的情景一樣,隻是這次,她窺探命運的能力,已強大了許多。
金色的眼睛中,有虛空群星閃爍不定,每一次熄滅與亮起,都代表著不同的可能、不一樣的變化,金發少女張口,以虛無縹緲的語氣,將所見到的畫麵,用意義不明的敘言詩表達出來。
【宇宙是褪色的鐘擺
搖醒所有沉睡的塵埃
我們站在消磁的站台
等末班車駛進冰河時代
……
雨滴在視網膜上篆刻墓誌銘
交纏的風箏正解開所有季節的繩結】
誦讀完之後,新芽雙眼的法術靈光緩緩散去,回複了清明,她朝牧然望去,見這個青年在聽完占星術的結果後,表情既沒有對未來的擔憂、也沒有露出困惑沉思的表情,而是一臉無奈,不禁蹙眉:“就算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些好話,你怎麼這個反應?”
“我就讓你彆啊,誰知道你說乾就乾,都不聽人講。”牧然實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過吐槽歸吐槽,畢竟是一份好意,他歎氣道:“首先謝謝你的關心,但我不想為一段自己無法解讀的預言而去煩惱,其次……你這幾天還是彆對我太好,因為我怕到時候不好意思跟你翻臉,最好你給我擺臭臉,這樣我比較心安理得。”
“翻臉?”新芽並不是普通人,關鍵字眼頓時觸發了她的感知,她看了看牧然與懷裡的小龍貓、又看了看旁邊的琥珀、最後看著沉沉睡著的怨虎龍與肚皮上的小怨虎龍、小怨龍虎,若有所思起來。
初為父母的感覺,肯定是非常奇妙的。
怨虎龍和琥珀,望著三個吵吵鬨鬨、嚷嚷亂叫的孩子,不時就會神情呆滯。
琥珀還好,畢竟旁觀了許多新生命誕生的場景,且牠本來就是高冷的脾性,雖然不習慣,但很快就進入了父親的角色,反而是怨虎龍,從小在深山密林的環境中生活、在怪物環伺下跌跌撞撞成長,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如今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從少女進入到母親的角色中。
當牠從分娩的疲累中醒來,見到身下的小怨虎龍、小怨龍虎,頓時就懵了,直到小怨虎龍被媽媽的動作弄醒,咬住奶咪的嘴巴本能就用力吮吸起來。
怨虎龍被大女兒的動作嚇了一跳,這才想起昨晚自己生了崽,牠立即看著這隻與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崽崽,銘刻在基因裡的母愛恍然就就被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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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目光又在相較於牠的體型顯得很小隻的怨龍虎、以及跟指甲蓋差不多的怨龍貓掃過。
牠跟琥珀截然相反,三個崽裡麵,牠明顯對小怨虎龍更關心、小怨龍虎次之,至於怨龍貓,牠好像不願意投射母愛,大概是因為怨龍貓太小隻。
才皮球大的怨龍貓,對肩高6米、體長18米以上的怨虎龍而言,身體稍微不注意動了一下,都會將其壓爆成肉泥,也難怪牠很難釋放母愛。
至於琥珀,則是最喜歡小小隻的怨龍貓、怨龍虎次之、小怨虎龍再次。小怨虎龍出生個頭就跟牠差不多,成長起來分分鐘比牠要高、要大、要威猛強壯,牠很難把自己擺放到父親這個定位上。
小龍貓不能和哥哥姐姐一起吃奶,隻能另外由牧然擠奶,用奶瓶喂。
見小貓崽有牧然帶,琥珀這才放心,繼而把注意力放到小怨龍虎上。這個孩子對小型異獸而言都是小隻的,對蒼藍星的大型怪物更不用說,小怨龍虎吃奶的時候,琥珀會露出緊張的神情,一旦怨虎龍累了、或者想換個姿勢動動身子,琥珀會立即”“喵嗚”一聲,提醒老婆注意身下的孩子,而怨虎龍本來大大咧咧的動作就會輕柔很多。
三個小家夥很能吃,尤其是姐姐小怨虎龍,吃起奶來量很大,要不是牧然早早囤好月子口糧,怨虎龍好吃好喝,奶水很足,恐怕光要養小怨虎龍,都是件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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