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看著這幾人抖得如鵪鶉一般的熊樣,冷哼一聲,倒也沒再繼續難為人。
“罷了,罷了,都起身吧,隻說這件事即可。皇弟,現在可以說說朕提的第一個問題了嗎?”
鴻順王如今也不敢與皇兄打太極了,誰知道他等下還會問出什麼讓人腦袋搬家的問題。
“在臣弟看來,此事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完成的,倒像是那山精妖怪所為。”
“荒謬,子不語怪力亂神,皇弟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可皇兄,除了山精妖怪,臣弟實在是想不通有什麼力量能夠在鎖頭完全沒有破壞的情況下,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讓好幾個重臣府上和好幾家店鋪中的東西同時消失啊,您有所不知,山海經中就有那種能夠移山倒海的神獸,還有”
乾元帝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還不住口,你還沒完沒了了。”
真是多餘問他。
他這個皇弟自小就愛神神叨叨,成日裡不愛讀書,偏愛那些誌怪異談。
曾經去過蓬萊尋找仙人的足跡,還欲架起登雲梯尋找月宮嫦娥,當初沒少被父皇責罰,最近這些年隨著年歲的增長消停了不少,誰知還是那麼荒唐。
“罷了罷了,你先下去吧。”
“臣弟告退,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去去去。”乾元帝無奈地揮了揮手。
鴻順王一口氣走到了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才撫著劇烈跳動的胸口,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冷汗,才踱著步慢慢溜達出皇宮。
乾元帝將目光收回看向宋濤。
“愛卿有何高見?”
“這微臣一時也理不清頭緒。”
“愛卿覺得是否有皇子的手筆?”
“嗯,像,又不像。”
乾元帝被這話氣笑了,一個個地都會和他打太極了。
“再支支吾吾彆怪朕治你個欺君之罪。”
宋濤一聽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請罪。
“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和朕講講,你心中覺得是哪一個皇子所為”,乾元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說,無論說什麼,朕都恕你無罪。”
宋濤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
“微臣看了一下被偷的人家,康王府,護國公府和丞相府歸為康王府勢力範圍,魯王的雲來大酒樓和王尚書的金穀糧倉是魯王勢力範圍,隻有齊王及其背後的勢力毫無損失。”
“那愛卿是懷疑齊王了?”
“可齊王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呢?齊王外祖為威遠候府,執掌著西疆二十萬兵權,護國公府失勢,那麼武將之中威遠侯府的勢力便當屬第一,齊王勢力也水漲船高,急著搞這麼一出有何意義。”
“當然是為了錢啊,為了軍費,西疆前些時日正在上奏軍費短缺。”乾元帝沉吟道。
想到那賊子也夠可惡的,除了那麼多大臣家失竊,還敢偷到他頭上,那可是近百萬兩銀子啊,還不說那些珠寶玉器古玩字畫,再加上那麼多家重臣的府中庫房與商鋪,加起來有多少錢啊,想著都想把那逆賊千刀萬剮。
宋濤有彆的見解:“可正因為這個目的太明顯了,出了此事大家都會下意識的懷疑齊王,微臣卻覺得有人在刻意引導,何況誰會冒著殺頭的罪名如此行事,陛下愛百姓重社稷,又怎麼會缺他們那些軍費。”
宋濤這話說得讓乾元帝有些臉紅,前些時日他正想著修繕皇家獵場,對於西疆的軍費他隻撥了一半,可這也不是齊王乾出這種事的理由啊。
不過細想一下宋濤說的話也有理,齊王那邊還不至於因為軍費問題就做出這麼喪心病狂之事情。
關鍵是他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齊王雖然背後勢力龐大,可這小子性格謹慎,從未做出什麼離經叛道之事。
“如果不是齊王,那麼康王魯王又是什麼理由。”
“難不成是以身入局,迷惑視野,攪亂時局?對了,陛下,也有可能是他國細作意圖擾亂我國朝綱!!!對對對,必定是他國細作!”宋濤一拍大腿,終於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