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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計孫富貴喝了口熱水繼續說著:
“我記得,她女兒剛滿月不久,她男人開四輪車拉苞米,車翻了砸斷了雙腿。”
“她男人癱吧炕上一個月,她就跟村裡的一個男的跑了,聽說好像是去京城打工,一共就回來兩三次看看孩子!”
衛東聽到這話氣的雙手都直哆嗦,而小餅想了想又問道:
“孫叔啊,您能帶我們去她家看看麼?”
“行,同誌,你們跟我走吧!”
會計孫富貴痛快的答應,起身穿上厚棉襖,帶著小餅三人離開了村委會。
路上,孫富貴邊走邊指的說著:
“她家的離得不遠,往前再走個十幾戶就到了,不過你們有點心裡準備,她家院子裡屋裡造的埋汰。”
一路上,衛東都低沉著臉一言不發,心裡不知道想著什麼。
走了幾分鐘,眾人來到一個破木板做的大門前,小餅等人向院裡看去,果然如孫富貴所說,眼前的景象,哪像過日子人家。
就見院子裡,幾隻自家養的肉雞和綿羊,在院裡散養溜達,雞屎羊糞,遍地都是。
而且窗戶外糊著為了保暖的塑料布,卻已經臟的發黑,並且破損隨風飄著。
跟著孫福貴,三人進了屋,一進屋就是外屋地(東北話廚房),一個小女孩蹲在地上,手洗著衣服,頭發油,臉蛋臟,但那五官可人,和大琴很像,好好收拾也是個小美人。
“孫爺爺來了!”小女孩起身禮貌笑著。
孫富貴點點頭:
“月月,你爸和你奶呢?”
“裡屋呢!”
一行人走到裡屋,在孫富貴拉開裡屋門的瞬間,身後的衛東三人,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味道雖然說不上是臭氣熏天,但有股啥玩意餿了那種感覺。
進了屋,衛東三人傻了眼,就見一個光著膀子,瘦骨嶙峋的沒有下半身的男子,躺在鋪在炕頭的被窩,杯子和褥子已經發黑。
還有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老太太,坐在炕邊納著鞋底。
見孫福貴帶生人進來,老太太開口問道:
“老孫大哥來了,他們誰啊?”
“大妹子,他們是京城來的執法隊,找你家大琴的,大琴好像犯事了。”
孫富貴話音剛落,炕上的男子情緒突然激動道:
“彆提她,她死外麵才好,跟我家沒關係。”
老太太也附和著:
“執法同誌,你們找錯地方了,大琴跟我們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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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餅看了眼暗暗咬牙的衛東,見目的已經達到,便給孫富貴使了個眼色:
“孫叔,既然如此,那咱們走吧,我們去彆的地方找找線索。”
幾人離開大琴家,臨走的時候,小餅實在不忍心,給大琴那個沒媽疼的女兒,塞了一千塊錢!
來到農村土路,孫富貴感歎著:
“哎,村裡已經給他們家申請貧困戶了,唯一的勞動力癱吧了,老太太也乾不了重活。”
“平時洗洗涮涮,喂雞喂羊的都是那小孩忙活,到了種地收地的時候,鄉親們也都幫忙,他們家日子過得太難了。”
小餅剛要接話,就聽衛東嗬斥道:
“行了小餅,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咱們走吧,孫叔,麻煩你了。”
衛東給孫富貴塞了兩包煙,隨後就先上了車。
小餅和瓜子對視一眼,兩人也是無奈,隻能上車離開,駛出村子。
而上了車的衛東,靠在副駕駛,將帽子蓋在臉上,抱著雙臂漸漸傳出了微弱的哭聲。
小餅一腳刹車,隨後伸手拿掉衛東臉上的帽子,見衛東紅著雙眼皺眉道:
“東哥,你至於麼!”
衛東擦了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