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直在旁守候的明心察覺到了順治的動靜。
他急忙趨前一步,關切地詢問道:“主師父,您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言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之情。
順治的嘴唇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的雪花一般。
當他看到自己醒來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人竟然是明心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淡淡的失望感。
然而,聽到明心關切的話語,他又立刻意識到,既然明心在此處,那麼葉瑾萱想必也定然在附近守護著自己。
想到這裡,順治原本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下來,一種莫名的安心感湧上心頭。
“還好……嘶!”順治艱難地回應著明心,試圖用儘全身力量從床上掙紮坐起,但那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劇痛瞬間傳遍他的整個肩膀。
令他原本就虛弱無力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根本無法支撐自己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突如其來的痛楚使得順治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叫。
而就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原本沉浸在夢鄉之中的葉瑾萱,被順治這聲飽含痛苦的呼喊猛然驚醒。
她一個激靈,迅速從睡夢中回過神來,然後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床,快步朝著順治所在的方向走去。
當她來到順治身邊時,看到他已經蘇醒過來,心中那塊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長長地舒出一口濁氣。
“你醒了。”葉瑾萱輕聲說道,言語間滿是關切與欣喜之情。
她靜靜地凝視著眼前臉色蒼白、神情疲憊不堪的順治,眼中流露出無儘的溫柔和憐惜之意。
“靜慧,你可還好?可有哪裡不適?”順治一臉關切地看著眼前之人,心中暗自思忖著那支射中自己身體的箭矢究竟來自何處。此刻的他無比擔憂,生怕在自己昏迷不醒之際,敵人是否會再度發起攻擊。
葉瑾萱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緊接著,她稍作思索後說道:“你暫且安心歇息,今夜就在此處歇腳吧。待到明日清晨,我們再行返程也不遲。”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與堅定。
順治微微頷首,對於葉瑾萱的安排表示認同。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對方身上,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終於,他鼓起勇氣開口道:“好,靜慧啊”聲音略微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感。
“嗯?何事如此躊躇?”葉瑾萱蛾眉微蹙,美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順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緩緩說道:“我無妨,替你擋住那支箭乃是心甘情願之事,你不必為此感到愧疚或是自責”話未說完,便被葉瑾萱柔聲打斷。
“我曉得,明心已然告知於我。但無論如何,仍需謝過你挺身而出護我周全。”葉瑾萱的眼神充滿了真摯的感激之情,宛如一泓清泉,沁人心脾。
然而順治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甚至都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那些溫柔、那些關切難道都消失不見了嗎?儘管它們依然存在著,可卻並非如他所期望的那般模樣。
明心究竟說了些什麼?順治滿心疑惑地轉過頭,目光直直地望向明心。他那充滿困惑與不解的眼神,似乎在無聲地質問著:“你到底做了什麼?”
麵對順治的質問,明心僅僅是以一個淡淡的微笑作為回應,宛如在向順治傳達著一種無需言謝的態度。
若不是因為自身身負重傷,並且葉瑾萱也在場,順治恐怕早已按捺不住衝動,徑直走上前去給明心一頓胖揍了。
這個可惡的明心,竟然如此不識趣,儘乾些搗亂的事情!
“無妨,你趕緊去歇息吧。”順治強忍著內心的憤恨,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待到葉瑾萱離去之後,順治猛地將頭扭向明心,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你剛才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緊接著,明心便將自己與葉瑾萱之間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順治聆聽完畢,隻覺得一股悶氣湧上心頭,刹那間仿佛整個胸膛都被堵塞得嚴嚴實實,難以喘息。
“你是不是瘋掉了!你這麼說,我這傷豈不是白白忍受了啊!”順治氣的咬牙切齒的說著,他恨不得上前把明心大卸八塊。
什麼鏢局,什麼大勢力!明明他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勢力,結果到了最後,卻被明心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弄得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明心對此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完全依照著順治心中所想的去做事,怎麼會犯下錯誤呢?
看到明心那副茫然無知的模樣,順治簡直快要氣炸了肺,他一邊用手緊緊捂住疼痛難忍的胸口,一邊衝著明心怒吼道:“趕緊給我滾遠點兒!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瞧見你!”
麵對順治如此憤怒的斥責,明心心裡充滿了委屈,但又無可奈何,隻好默默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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