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胡桃眨了眨眼睛,臉上閃過一抹沉思,但很快隱去。除了始終留心注視的太宰治外,沒人發現這一點。
“啊,還有一件事。”
胡桃的指尖搭在下巴輕輕一點,再次開口。
而這一次,她成功讓某個‘失憶分子’心中一凜,表麵不動神色,實則內心如臨大敵,連後背都悄咪咪地挺直了一點。
儼然做好了堂主小姐,執行‘尋人啟事’的準備。
太宰治:暗中警惕jg
然而下一秒,他聽到的卻是——
“中村,可以把你師父的私人聯係方式給我嗎?我有些感興趣的事想了解一下。”
太宰治:“??”
中村:“?!!”
什——!!這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愛神降臨,丘比特聽到了他內心的呼喚?!
“沒問題!”某個聽岔的菜鳥激動得抬高音量。
中村當場稍息立正,就差拿出當年在警校對櫻花宣誓的莊嚴口吻,
“胡桃小姐想先從哪裡開始了解?這是我的手機號,這是我的警號編碼,登錄係統就能知道我全部體檢報告和生理指標!這是我的工資卡——”(1)
“欸?等等,你等一下!”
胡桃被嚇得眼睛都瞪圓了,趕緊阻止對方自說自話,突然自爆個人隱私的行為。
順便,她腳下悄咪咪往旁邊挪了一步,往太宰治的方向靠了靠。
俗話說得好,堂主的一小步,太宰成為擋箭牌的一大步!
力求中村太過激動撲上來的時候,她能第一時間蹲下避開,讓菜鳥警察精準地撲到某個前黑手黨乾部的身上!
“……胡堂主。”
太宰治微笑地轉過頭,一切指責近在不言中。
“咳,俗話說得好,男女授受不親。”
堂主小姐小小聲開口,表情正義凜然,“都是男人,約翰,你犧牲一下。”
說完這句後,胡桃飛快恢複音量,對中村著重強調,
“你聽錯了,中村先生,本堂主說的是‘你·師·父·’的聯係方式,我對你沒什麼興趣,隻是想了解一下關於店主大叔案件的一些細節。”
中村:“……”
中村:“………………”
“啊、原,原來是這樣嗎?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聽漏了,我這就幫你聯係師傅,問問他的意願哈哈哈哈嗚嗚嗚哈哈哈哈!”
菜鳥刑警邊說邊往後退,最後乾脆借著打電話,猛地一把捂住臉嗚嗚嗚跑遠了。
那喜悅(?)的背影,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連某個一向不做人的前乾部先生,都發出了敬佩的感慨——
把哭聲藏在笑聲裡,真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呢。
數分鐘後
胡桃和太宰治成功拿到了那位老刑警的家庭住址,準備離開橫濱警署。
在他們背後,還跟著一個堅強的刑警先生。
按理說,發生了那麼大一個烏龍,以這位菜鳥警察的臉皮,應該恨不得掘地三尺,躲在被窩裡發出尖銳爆鳴才對。
但——
不行,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疑點需要弄明白!
告彆時,某位菜鳥先生幾乎拿出了一輩子的勇氣。他硬繃著紅透的臉皮,湊到胡桃跟前,提出私下對話。
特地拉開數米的距離,雖然太宰治聽不到聲音,卻能依稀分辨出兩人口型。
“那個,胡桃小姐,請、請問,你身邊的那個小哥是你的朋友嗎?”中村緊張地問道。
“嗯?”
胡桃有點意外,沒想到中村煞有介事地把她拉到一邊,就是為了問這個。
話又說回來,這是什麼需要背著約翰,私下了解的重要話題嗎?
胡桃不理解,不過既然對方開口問了,作為幫忙聯係情報的禮尚往來——
“唔,友人自是遠遠談不上,硬要說的話……”
黑發少女思索片刻,隨後,她露出一個笑容,神秘地說道,
“約翰,他算是往生堂的客戶吧。”
一個麻煩又不太尋常的客戶。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什麼啊,原來隻是客戶啊,那他就放心了。
很好!他還有機會!
得到答案的中村瞬間鬆了一口氣,滿臉笑容地和往生堂告彆,笑得那叫一個春風拂麵百花開。
警局門口
太宰治沒有理會暗搓搓對自己示威,笑得誌得意滿的男人,他鳶色的眸光落在胡桃的臉上,看著黑發少女朝自己走來。
隨後,兩人默契地並肩而行。
一路上,胡桃打開橫濱地圖,目光在鐵路線和北邊港口間來回移動,像是在計算什麼。
太宰治沒有說話,他安靜地雙手抄兜,跟在旁邊。
此刻正值黃昏尾聲,微弱的夕陽透過雲層照下,在橫濱的街道上染上最後一抹黯淡的柔光。
兩個年輕的少年人依舊沒有說話。
直到身後的橫濱警署徹底看不見了,太宰治才張開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胡堂主,你剛剛說謊了吧。”
太宰治望著天邊的茜色雲層,清朗的嗓音染著暮色,平靜地穿過街道往來的人群,在胡桃的耳邊響起,
“那對未婚夫妻,池田萌奈和武藤一誠確實遇上了幽靈,對嗎?”
“哦?”
麵對這猝不及防的提問,胡桃頭也不抬地看著地圖,語氣平穩自然,表現得滴水不漏,
“約翰,你也相信鬼神之說嗎?”
“不是相信。”
太宰治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以一種極其平靜、闡述事實般的語氣糾正道,
“而是看見了。”
“胡堂主,在我的友人死後,我曾一遍又一遍親眼目睹他的亡魂,就用這雙眼睛。”
“——”
胡桃翻閱地圖的動作一頓。
這一次,她終於抬起頭,看向了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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