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兩名副將的爭執,季蕭凜轉身離開來到議事的營帳。
劉副將跟在季蕭凜後麵,憤憤不平念叨道,“將軍,像萬良一這種擾亂軍心的人,就應該打完丟回盛都去,省的放在軍營裡礙事。”
“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本將軍沒有閒人特意送他回去,四十軍棍下去,沒兩三個月他是下不了床的。”
季蕭凜走到桌案邊,鋪開紙張,提筆低頭寫信。
寫完後將信吹乾,裝進信封連帶一令牌遞給劉副將。
“你現在帶一隊人馬,去看看糧草隊到哪了?要是再沒糧草,軍心就真要動搖了。”
明明六天前小影就說快到元天府了,按道理說前兩天就應該到了。
可是這麼幾天過去了,糧草隊還沒到。
難道是小影那邊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季蕭凜心中的擔憂猶如衝破岸堤的洪水,不停的往外冒。
劉副將收起對萬副將的不滿,接下令牌和信件,麵色凝重的抱拳應道,“是將軍。”
話落,劉副將退出了營帳。
季蕭凜心事重重的坐下,開始處理桌案上堆起來的折子。
這邊,花菲影帶著僅剩的一百人的糧草隊伍,馬不停歇的往北境趕。
離北境還有三十公裡的時候,碰上了來尋她的劉副將。
劉副將見到花菲影高興的差點捶胸歡呼,不過瞟到隊伍有零零散散的傷員,他就知道花菲影的隊伍肯定遭遇到了意外。
主動讓他帶來的人過去與推糧草的士兵交換。
花菲影拿到她舅的信和令牌,知道他是她舅的親兵,也不阻止他的動作。
寅時。
寂靜又漆黑的夜裡不停的響起蟋蟀的鳴叫聲。
桌案邊處理折子的季蕭凜不由的煩躁了起來,站起身抓了抓腦袋,來回在營帳裡踱步。
處理完了所有折子,幾乎一半的折子都是在說糧草的事,甚至還有士兵因為吃不飽又訓練餓暈了的。
劉副將高興的一把掀開營帳,“將軍,我回來了。”
季蕭凜身體一頓,轉身一看是劉副將,表情有一些詫異,“不是讓你秘密帶人去接糧草隊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劉副將沒有先回答季蕭凜的話,而是向一旁挪開一步,露出慢一步進營帳的花菲影。
“嘿嘿嘿,將軍您看這是誰?”
“舅舅。”
花菲影抬眼看向她舅,有一些驚訝,她那個風神俊朗的舅舅,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整個人都快成一根細長的竹竿子了啊!
季蕭凜先是一愣,聽見花菲影的呼喊,一下子回過神來,欣喜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小影你們終於來了,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糧草有沒有出事?”
“舅舅你放心,糧草沒事,都已經拉到放糧草的地方放著了呢!”
季蕭凜熱淚盈眶的點點頭,“好好,眾將士終於可以吃上一頓飽飯了。”
“是啊將軍,下次北翼要是再敢挑釁咱們,咱們也可不用再受這份窩囊氣了。”劉副將還對白天的北翼人的做法耿耿於懷。
半路遇到劉副將時,天有一些黑,沒有看清劉副將的樣子。
現在在營帳裡,借著煤油燈微弱的燈光,花菲影看著和她舅一樣,明明是一米七八的壯漢,卻幾乎瘦的隻剩骨頭,一時之間有一些自責和心疼。
自責她沒有早點讓人將糧草送到,心疼他們明明是在為保衛南夏而奮鬥,後方自家人卻在內訌,阻礙糧草的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