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日的景園裡裡外外都是他們一方布置的,因權而內訌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注視著紙上未寫完的字,沉默須臾才道:"私欲雜念,人心不足蛇吞象。"
"為何偏偏選那日?"盧昇放下茶杯,語氣平淡的說著。
"殿下出遊,全民迎接,知縣離奇身死,凶手不知所蹤。"
"表麵是內鬥,內則可能絕非如此。"
"若是想將人殺害,不應該鬨得如此大,現在連京城的都知曉了,王仕等人為謀一個高位,想必沒有蠢到這般興師動眾。"
"故而,我猜想此事是有意將殿下牽扯進來的。"
傅雲迷茫了會才捋清楚他的話,"你是說徐壹很可能是被第三方謀害的?"
"難不成……"
話至此,瞧向楚嫆,她擱筆輕輕歎息,"來不及細查了。"
"徐壹已死,其他人也脫不了乾係。"
"計劃提前,儘早將能抓的抓住。"
"明日青黛便可返回,不必通知她了,讓她歇歇。"
二人起身向她作揖,齊聲道:"是。"
將一切都吩咐好,屏退左右婢女,繼續注視著桌上的宣紙。
冥冥之中就好像是被人搶先下了一步棋,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差池。
楚嫆欲要靜心,重新換了一張紙,但思緒仍在翻湧,墨水沾染,自默詩,恰巧筆尖寫完"何當四海晏……"時,忽的一頓,腦海裡突然浮現白日裡的一幕。
紙上的字與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致,手僵在半空,許久沒反應。
煩悶瞬間被愧疚自責侵占。
到現在才恍然,音是同一個音,字卻完全不是。
她當時怎麼對他突然喚了那個小字,那分明是…阿宴獨屬的……
瑩白如玉的手指逐漸合攏,緊緊攥著筆杆,指尖陷入掌心直至泛白,眸色暗沉隱藏不住的寒意。
悔恨的陰霾久久不散,即將掩埋的往事再一次掀起,最終她再難壓抑,"吱呀"一聲,墨筆被單手折斷。
恰恰是此時,外邊走進一人,步履輕緩,手端著玉瓷碗,麵容帶笑的走向她。
"殿下,這是我親手為您熬製的羹湯,請教夥夫特意學了兩天,算不上複雜,但也需熬足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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