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喝兩口,直言問道:"那你就真打算袖手旁觀?"看他一眼,自問自答:"依你的性子,絕不可能。"
尉遲晏笑而不語,楚嫆轉念想到一事,"莫非你真有預料事情發展,早早便做了準備?"
他依舊喝酒不答,這反倒證實了她問的話。
楚嫆望向遠方,"你不說本宮也知道。"
"之前收擄了一萬多的烏尤人,地牢容不下,你不在的那幾日,本宮讓青黛觀察過,那些人壓根就不在狼師。"
"起初有過懷疑是轉移了,但細想又不對,這麼多人太過惹眼。"
"故而唯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你當初根本沒打算將他們抓為俘虜。"
尉遲晏稍偏過頭看她,恰好霞光刺破雲層,餘暉照耀天地,燦燦輝光煞是柔和,秋風颯颯,幾片枯葉紛然墜落,似蝶翩翩而舞。
楚嫆的視線由枯葉,緩緩地移至他的臉。
霞光稍刺眼,他微蹙著眉頭,眼裡卻是含笑,僅是一日不見,他的胡茬又冒出些許,平添一份野性的粗糙感,是隻在草原上才會有的肆意隨性。
看久了……莫名便覺著順眼。
"殿下,還記得當初你答應我的事嗎?"
她略微晃神,"本宮答應了你何事?"
尉遲晏大口喝了最後的酒,些許酒漬順著下顎滑落,光輝下晶瑩透閃,他又為自己倒酒,回複道:"你我合作,你是軍師出謀劃策。"
楚嫆想起來了,沒好氣地反駁:"某人嘴上這般將人騙過來,怎料真到了眾人麵前,轉口胡謅為結發娘子。"
他輕笑一聲,與她碰杯,厚臉皮道:"好殿下,這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眼下我陷入困境,得靠聰慧的您來指點一二。"
"用不著,你少誆騙本宮。"她絕不接茬。
尉遲晏收斂笑,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後倚靠著樹乾,沉默了許久,積壓已久的心事,慢慢如盤托出:
"當初阿耶遇難後不了了之,我能看得出可汗是不想大費周章地追查,事後不久,呼爾部歸順。"
"阿耶出殯的那日,我見過呼爾穆等人。"
"他們在人前麵露悲傷,但扭頭又能談笑風生,我那時能明事理,看得出所有人都是假惺惺的。"
"那時起我便暗下決心,將每一個偽善之人的臉記住,不再聽信任何人。"
"至於阿耶的死因,自我當任特勤以來,無時無刻都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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