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鏈子,還是取自你阿耶的身上最硬的脊骨,打磨拋光串製成珠,日日拿在手中把玩,平日裡你肯定是見過的。"
周圍人微垂著頭,不敢吭聲。
想到什麼,又道:"對了,不知你有沒有見過他屋裡放著的熏爐,蓋子部分圓潤,鏤空雕刻的。"
"那玩意其實是的頭骨。"
意有所指的話,說得風輕雲淡,就好像跟自己沒半點關係一樣,語氣中甚至帶著幸災樂禍。
尉遲晏沉寂的黑眸稍波動了一下,掏出帕子將骨鏈包起,正欲收入衣袖中時,高椅上的人突然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騙你的居然也信了!"
他的手一頓,耳邊傳來囂張又放肆猖狂的笑聲,在寂靜的內殿中突兀的回響,刺耳得很。
呼爾穆笑了好一會才止住,漸漸轉變為陰狠地凝視,也不再隱瞞,當著所有人的坦言:"人確實是他殺的。"
"想必你早有懷疑了吧?又或者是連我也算上。"
邊說著,站起身來,言語毫不掩飾地嘲諷:"不過你小子比我想象中還要愚蠢,居然能隱忍這麼多年。"
"我要是你,就應該直接手起刀落,一個接著一個的殺,而不是都留到最後。"
"想要將所有人都一網打儘,隻可惜手段太過青雉,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自己也陷入其中。"
"費儘心思地想親手報仇,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贏,真是可悲啊。"
麵對猖獗的言語挑釁,尉遲晏不為所動,依舊將骨鏈收起,緩緩抬起頭來,嗓音沉靜:"在場的各位,你們都聽清了是吧?"
這話說的無厘頭,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呼爾穆則一時警惕地站住腳,沒再靠近。
他正視著,幽幽犀利,"如此昏庸無道之人,早就不配當任我們捷布爾的可汗。"
說著,屈身行禮,"狼師特勤尉遲晏,願追隨呼爾部,聽命於呼爾穆,擁護您為新的大可汗。"
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
阿古達木率先出聲,高喊道:"鷹師願為呼爾鞠躬儘瘁,赴湯蹈火。"
瞧此,慢慢都開始大聲附和。
"擁立新王,甘願臣服"的口號,整齊劃一地回響在帳內。
呼爾穆沒有半分得意忘形,而是神情嚴肅地擺手讓所有人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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