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嫆深呼吸了一口氣,暗下決心。
當日午休過後,驅車擺駕親自來到蕭家門前,眾人紛紛出來迎接。
進入正堂,見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蕭老太爺,如今致仕,還祿位於君,早已不再過問朝廷之事。
花甲之年的老者,滿頭白發,麵龐飽儘風霜,因年輕是武官,腰脊沒有半分彎曲,倒是神情略顯疲憊。
在場的每一個人眼裡都有感傷,卻還是強顏歡笑地招待。
坐下後,楚嫆講述了昨晚的見聞,言語間倍感愧疚與惋惜。
"本宮與令孫相約水閣,真正原因是想聊表感謝之意。"
"當初能從漠北回歸,多虧了序門關的蕭家軍,恰好前段日子聽聞陛下召他回京的消息,彼時本宮與他見了第一麵,當即閒聊了會,覺著很合眼緣。"
"過後出宮恰逢上巳節,便約著一起吃酒賞煙花秀。"
"本宮先行離席的,怎料剛踏上馬車沒多久就遭遇了埋伏,好在府衙出動救駕及時,但匆匆趕過去,卻又發現為時已晚。"
"這一切,歸根到底還是本宮的錯。"
話畢,兩邊的幾人都不吭聲,紛紛瞧向正位的老者。
蕭老太爺放下茶杯,沉鬱渾濁的眼眸緩緩抬起,嘴角牽扯出一抹淺笑,渾厚的嗓音摻雜著些許沙啞:"殿下此言差矣,這事並非是您的錯。"
"府衙的目擊者將當晚的事都說清楚了,確有刺客想要暗殺您,若非是您帶兵前往水閣,或許老夫的孫兒要躺到白日才能被人發現。"
"如今陛下親旨徹查追凶,大理寺與刑部也紛紛出動,相信很快就能抓住刺客。"
"事發突然,您莫要太過自責。"
楚嫆也寬慰了幾句,臨走前向眾人保證自己會去調查,旋即沒多久留地離開。
蕭家一眾目送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每個人臉上的笑意收斂,眼裡逐漸幽怨犀利。
返回莊園時已臨近天蒙蒙昏黑,小雨還在下,空氣都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到處濕漉,令人不由得心生煩悶。
踏進長廊往寢院去,青黛想在身側服侍,楚嫆笑著讓其回去休息。
她擺手吩咐侍女去備沐浴的熱水。
收拾完褪去衣物,跨入霧氣騰騰的浴池,熱水包裹全身,坐下後倚靠著,閉目沉下心來,疲憊煩躁漸漸消散。
泡了會,開始擦洗身子,不知想到什麼睜開了眼,視線緩緩停留在自己的右肩處,那枚暗花紋已因體熱而浮現。
起初發現時,還覺著詫然,現在內心毫無波瀾,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乾的。
一報還一報,貫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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