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罄哥哥……壞。”
藿藿趴在課桌上,枕著手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這已經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幾次看向窗外了,之前眨眨眼睛仿佛就能度過的上課時光,在今天居然這麼漫長。
因為白罄上午的一句話,藿藿今天一天都沒怎麼聽進去課,雖然嘴上偷偷埋怨,但藿藿並沒有真的怪白罄的意思。
畢竟又不是白罄不讓她聽課。
四月的羅浮很暖和,到處是春暖花開的景象,孩子嬉笑打鬨著時,臉上的笑臉比太陽要明媚得多,藿藿卻隻覺得他們很吵,她隻想安靜點。
“膽小鬼藿藿!膽小鬼藿藿!彆看啦,再看你也沒有人來接!”
藿藿前桌的一個小男孩轉過身來朝同桌借筆,眼角餘光看到藿藿趴在桌子上的樣子,不由出言譏諷,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說了,平常的藿藿都是將狐狸耳朵用手蓋住,不去聽他說話。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藿藿偷偷嘀咕了一句:
“你才沒有人接呢,今天有……有哥哥接我。”
聲音並不大,加上下課的教室比較吵,男孩沒聽清楚,轉過頭來:
“什麼?”
看著他那張欠揍的臉,藿藿的話到了嘴邊,最終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將剛剛偷偷嘀咕的話再重複一遍。
她心裡還是有點沒底——萬一白罄很忙,趕不過來呢?
就像爸爸媽媽每次推掉家長會時用的理由一樣,白罄看起來不缺錢,一定平時工作很辛苦吧。
在孩子的世界裡,工作的越辛苦,工資就越多,白罄出手闊綽,總是給藿藿帶吃的,那白罄就一定很忙。
最後一節課結束後,周圍的同學陸陸續續起身準備離開,藿藿沒有在窗外看到白罄的影子,便站起身來,故意慢吞吞地收拾書包。
因為她知道,每每這種時候,隻要自己一個人離開校門,馬上就會有同班的孩子蹲在門口嚇唬她,次次都這樣,但她次次都會被嚇得渾身發抖,惹得那些家夥哈哈大笑。
藿藿每次都懊惱,腦子是記住了,但身體卻不爭氣,明明沒覺得可怕,卻總是下意識發抖。
所以她現在隻要故意拖拖拉拉的,那些人自然會因為等得不耐煩而先走的。
藿藿將書本捏在手上抖了抖,果然從裡麵抖出一隻小小的毛毛蟲,她的小鼻子微微皺了皺,將本子收進包中,趴在走廊窗戶外麵的兩個孩子敗興離開,讓藿藿心裡莫名有些“報仇”的快感。
想看我笑話……哼,藿藿才不會讓你們得逞呢。
但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很快藿藿桌子上的書都被放到書包裡去了,窗外卻依舊沒有白罄的身影。
他來不了了嗎?
她不免有些失望,但藿藿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她一開始就對白罄能來不抱什麼希望。
是的,就是這樣。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背起小書包就往樓下走去,班上調皮搗蛋的男生照例像往常一樣跟在她身後,這些藿藿其實都知道,但看到她反抗的樣子,那些男孩子反而會更高興。
既然打心眼裡要和這群家夥對著乾,藿藿便努力地去無視他們。
她走兩步,身後的人也跟著走兩步。
一直到藿藿出了校門口,身後的腳步聲突然消失,那幾個男生瞬間“哇”地一下跳出來,藿藿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蓬鬆的狐狸尾巴被嚇得豎起,可一隻大手突然揪住了其中一個男生的書包:
“你們在乾嘛?”
熟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冷意,又出現在了藿藿的耳中,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青年漆黑的眸子裡平靜地像是一攤死水,站在了她麵前。
這是……白罄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