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是不要我了嗎?”
走出家門後,藿藿拉著白罄的衣角,小聲問道。
羅浮的風來的很輕很柔,像是青年拉著她的手:
“當然不是。”
白罄蹲下身子,手指緩緩拂過藿藿的臉頰,將她的淚水擦拭乾淨。
“歲陽寄宿在了你的體內,所以才需要十王司嚴加看管,如果不能控製好的話,孤高將你的家人吃了怎麼辦?”
聽白罄這麼一說,藿藿看上去好了不少。
“喂喂喂,你這該死的判官,我也不是什麼都吃的!”
歲陽一聽就不樂意了,它劇烈搖晃著,燃燒著的尾巴讓藿藿有些局促不安,白罄替她擋住了周圍人的目光,在微不可察的瞬間歎了口氣。
“走吧,那……那我就帶你回家了。”
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心裡有一股若有若無地惆悵,望著眼前不哭也不鬨的女孩,白罄的手懸在半空中,最後也隻能落到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自己平平淡淡的仙舟生活或許從加入十王司的那一瞬間開始,就要結束了。
在門外等了一會,藿藿的父母替藿藿收拾了行李,大包小包地行囊全都落在了白罄的身上,青年臉上的表情少得可憐,如漆黑的眸子裡裝著的是女孩父母那副看到瘟神一般的神情:
“判官大人,藿藿就拜托你啦。”
女人陪著笑。
“無妨,每周周末你們可以來陪陪孩子。”白罄說道。
“這不是給您添麻煩嗎?”
“不會,藿藿平時喜歡什麼?吃的?用的?玩的?”
白罄想到了這一茬,這個年紀的孩子應當有點愛好,自己既然要儘到監管的職責,好歹要滿足孩子的一些基本需求。
這對夫妻的臉色微微一僵,白罄一愣,夢境中關於藿藿那部分的記憶開始湧現,看著這兩個人的臉,數不儘的囈語開始冒了出來:
“爸爸媽媽為了讓你能讀書,犧牲了多大的代價才把你送到書院裡知道嗎?你知道很多小孩想去還沒機會呢!”
“整天看這種沒有營養的書,媽媽生你的時候都大出血,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嗎?”
“妹妹還小,讓著她怎麼了?你是大孩子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不就是幾張折的亂七八糟的紙嗎?也看不出是鶴啊。”
“你……“
“行了,我知道你們不知道了。”
這兩人一直默不作聲,白罄擺了擺手,沒再為難他們了。
真的有父母會這樣嗎?
還是說這樣的父母才是大多數?
白罄沒有爸爸媽媽,漫長的生活中也隻有寥寥無幾能被稱得上是“家人”的人,他不理解為何血脈交融的藿藿要被遭到這樣的對待。
或許懦弱不是天生的,而是有人特意培養的。
“大人慢走。”
兩人點頭哈腰,白罄拉著藿藿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白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