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著有些幽默的電視節目,一邊聽著身後的“嘩啦啦”地沐浴聲,可能也是一種享受?
反正白罄在認真地打著盹,而尾巴大爺在認真地看節目,時不時還傻樂兩聲。
白罄都是兩天洗一次澡,夏天天氣熱的時候他的周圍也總是涼風習習的,從沒流過汗,身上也沒有任何異味——或者說他這種層次的人,洗不洗澡吃不吃飯都是看自己心情了。
隻是這些都是曾經留下的習慣,他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本能地循著過往生活的痕跡,一絲不苟地執行過去的命令。
要說是他閒的嗎?
他還真挺閒的,十王司的文書工作比起殺人來說可難太多了,很多仙舟古文字白罄都有些不認識,畢竟過去的族內沒人給他授過課,唯一教過他的人還是一隻年輕的白毛狐狸。
現在她死了,白罄也懶得再找彆的老師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藿藿將門打開,熱氣帶著香氣從衛生間裡湧出,她裹著浴巾,香肩半露,臉上掛著被熱氣醞釀的紅暈。
換上了在家穿著的毛茸茸的拖鞋,她捏著浴巾的一角,小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將門輕輕關上,過了一會才穿著睡衣重新走出來。
白罄早就撐著額頭睡著了,尾巴大爺倒是注意到了她,將遙控器一丟,嘟囔道:
“這鳥的節目也不是很好看啊,都是劇本,什麼時候請老子去當嘉賓就有意思了。”
“你還想當上嘉賓了……沒有我你也去不了啊……”
藿藿反駁道,接著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白罄的身旁。
十幾年如一日的木質香氣鑽入鼻腔,她又不由往白罄的方向又挪了挪,恨不得和自家師父貼在一起。
“喂喂喂,你這也太明顯了吧,喜歡他就直說嘛!”
尾巴大爺的神色有些嫌棄,顯然對藿藿這樣扭扭捏捏的樣子一點都不滿意。
“我……我才不是……我……我害怕,離師父近一點又、又沒錯。”
藿藿爭辯道,還好有狐狸的絨毛在,不然尾巴一定會看到她發紅的耳朵。
“行行行,你都有理好吧。”
尾巴大爺懶得和她多說,這十年的苦頭吃的夠多了,它不想打沒有勝利的仗,藿藿用手機將幻戲投屏到了牆上的全息屏幕上,小成本恐怖片特有的簡潔標題明晃晃地飄在屏幕中央。
“開始了?”
白罄悠悠地醒來,看到了上麵簡潔的標題,僅存的一點興趣也消失殆儘,他又打了個哈欠,繼續頭仰著靠著沙發的靠背,沒過多久就又睡著了。
“龍族是不是都很喜歡睡覺?”
藿藿記得自己查過這個問題,千度知道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白罄可能有癌症,那個時候還讓她擔驚受怕了好久。
結果後來看書的時候才知道長生種不會得癌症的,從此之後藿藿就再也不用千度瀏覽器了。
搜貓倒是不錯,她就是從這個瀏覽器裡得知龍族的確很嗜睡,但白罄這情況顯然不屬於持明嗜睡的特征。
可他又的確是持明族。
這讓藿藿百思不得其解,可正當她發呆的時候,幻戲裡的主人公已經被劇中的怪物突臉,隨著音效裡的一聲尖叫,藿藿也尖叫起來,連忙撲到了白罄的身上。
尾巴大爺淡定地收起了自己的耳朵,當做沒聽見的樣子,津津有味地看著藿藿被嚇到的反應,幸災樂禍的嘴臉讓藿藿見了就討厭。
“沒事了……都是假的。”
白罄睜開眼睛,一臉平靜地拍著她的後背,少女柔軟的身軀不住地顫抖著,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上,頭頂一根長長的呆毛在白罄眼前晃來晃去,有些可愛。
“都十年了……她一點長進沒有,你也一點長進沒有。”
尾巴大爺不由調侃道:
“安慰人的話術一個字都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