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轉移注意力也是一種克服恐懼的辦法?
演員名單飛速地向上滑著,藿藿眨了眨眼睛,總算是回過神來。
說實話,本來以為很恐怖,結果沒想到隻是血腥而已,尾巴看的是挺津津有味的,藿藿一開始也蠻害怕,不過在習慣了那些人造血漿之後就習慣了。
和她的期望有些差距吧。
身邊的白罄閉著眼睛,早就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他的呼吸很淺,胸口也不怎麼起伏,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具屍體。
“彆看著了,都睡著有一會了。”
尾巴大爺甩了甩身後虛幻的小尾巴,隨意道:
“龍瘋子這種人,是察覺不到你的心思的,得直接點才行。”
再怎麼不明事理,幾千歲的老歲陽閱曆也要比二十多歲的小狐狸要豐富一些,它鑽進了藿藿的體內,又變成了那朵蓬鬆的火焰尾巴。
藿藿紅著臉想反駁,可接下來尾巴在心裡說的話卻讓她有些沉默:
“小慫包……你確定你真的喜歡他嗎?”
尾巴大爺問完這句話後,就閉上了嘴巴,他知道有些問題需要藿藿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二十年來她和人交流幾乎都在網上,對“喜歡”也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想搞明白自己的感情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更彆提周圍的同事各個都陰森可怖的,每天滿腦子就是殺魔陰身,這種地方能理解“喜歡”這兩個字就是天方夜譚!
“唉……”
藿藿的俏臉上露出了愁容,同時看向白罄的眼神還多了一抹怨氣。
分明是始作俑者,現在反而睡的這麼香。
但很快這個想法又被她甩到腦後,仔細想想這其實也怪不到白罄的頭上。
藿藿站起身來,將毯子鋪在了白罄的身上,將他擋住眼睛的發絲用手指勾起,挑開,終於是看清了青年微微斷了一截的劍眉。
那一截斷眉似乎是傷疤,很淺一條白痕,藿藿不記得白罄有受過傷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相處的這十年,藿藿隻知道白罄是一個隨性而又淡漠的人,仿佛永遠疏離在人群之外,做什麼事都漫不經心的。
一切浮於白罄表麵的信息,藿藿知道的,其他人也知道,但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的人,卻時常盯著遠處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記得,龍瘋子是不是有本日記來著?我記得他每天都定時寫。”
尾巴大爺的聲音突然出現,嚇得藿藿身子一抖:
“你……你彆突然消失又突然、突然出現啊,嚇、嚇死我了。”
她拍了拍微微發育的胸脯,斥責道。
“切,膽小鬼,怪誰?”
尾巴大爺沒把她的話放在眼裡,這十年來一貫如此。
他們就維持在一個互相看對方不爽卻又奈何不了對方的狀態,拌嘴也能拌出感情來,藿藿在遇到麻煩的時候尾巴也會下意識地幫忙。
歲陽附身生靈後,自己的性格也會受到附身生靈的影響,或許早就在藿藿的影響下,歲陽也多出了幾分人情味,戾氣也少了幾分。
“日記……是師父房間裡那厚厚的本子嗎?”
藿藿思索著,突然想起白罄的桌上啥都沒有,隻有一盞燈、厚本子和一支用了好多年的筆。
這支筆的全稱應該叫仙舟特質羽筆,上麵有一根羽毛做裝飾,筆腔內的墨水是一種特質材料,定期注水就能出墨,所以藿藿有時會看見白罄提著這支筆鑽進了衛生間,隨後又匆匆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