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離開之前,藿藿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鬆開了拉著白罄的手:
“等等……那個,師父,我想試一試新的靈符。”
白罄微微一愣,這小丫頭什麼時候研究了新的靈符?
他怎麼不知道?
藿藿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張笑得有些滲人的靈符,白罄定睛看去,它的眼睛被藿藿化成了兩個彎彎的小月牙,怪賤的,尾巴大爺趴在了藿藿的肩膀上,有氣無力道:
“這紙人畫的過於抽象了,老子每天睜開眼睛就是這個破紙人,煩都煩死了……”
白罄瞅了一眼尾巴大爺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假的,便接過了藿藿手中的靈符:
“你要試什麼?怎麼試?”
藿藿左右看了看,接著招了招手,示意白罄俯下身子,青年隻是微微一愣,接著很配合地蹲下來,藿藿這才在他耳邊悄悄道:
“我……我想在夜魄的身上試試……但她好像去治療了,而且……夜風有點凶。”
白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她不想實驗,而是因為沒有實驗對象啊。
估摸著這小姑娘前幾天就想試試了,隻是雪衣平日裡雖然經常受傷,但屬於機巧偃偶之軀,寒鴉終日都在因果殿內,要說受傷也是精神受傷。
夜魄因為有夜風在身邊,藿藿根本就不敢跟她提起想實驗靈符的事情。
就剩下一個白罄了,但想讓他受傷,藿藿還想象不出除了景元還有誰可以做到。
“那……我帶你去?”
白罄試探性的問道,這句話顯然正中藿藿的下懷,她的腦袋點的像是啄米的小雞,尾巴大爺都差點給她晃下去,為此它也隻是嘀咕了一句沒出息。
和十一年前相比,尾巴大爺似乎溫柔了許多,至少不會經常罵臟話了。
“下次想做什麼,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白罄隨口應道,而藿藿隻是低著頭,也不回話,跟在青年的身後就往因果殿左邊走去。
“這種話,白罄和你說過好多遍了吧……”
尾巴大爺在心中傳出聲音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他記性不好……”
藿藿在身後嘀嘀咕咕的,白罄回過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對方立馬就乖乖閉上了嘴巴,這讓青年感到一頭霧水,又回過頭去繼續看著青冥燈的指引。
“老子說的是你……他記性不好,難道你的記性也不好嗎?”
尾巴大爺氣不打一處來:
“有什麼事直接說啊,藏著掖著乾什麼,老子都要被你急死了。”
它都已經撮合了這兩人十年了,一個啞巴一個木頭能不能讓它省點心?每天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樣讓它氣得肝疼——如果歲陽有肝這個器官的話。
“我……我哪敢啊……而且我就算說了,師父也不知道……不知道我這是什麼意思……”
藿藿小聲道,還時不時抬頭看看白罄有沒有回頭,結果正是最後一抬頭,她一時沒刹住車,撞到了白罄的背上。
“到了。”
青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突然停下會讓身後總是低著頭走路的女孩撞得眼冒金星,隻是指著醫療室的方向淡淡道。
門沒關,躺著的冥差不少,有的受的傷比較重,還在昏睡當中,有的隻是淺淺瞥了一眼門外的方向,見到是白罄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畢竟在十王司裡,白罄的名聲已經變得比豐饒民還要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