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藿藿嘴上說著早起,但是一到要去上班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眼皮子突然沉重起來了。
好像社畜都是這樣的,雖然睡得很早,睡眠時間也充足,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上班時間就困得不行。
要是有機會,她一定要去找青雀好好請教一下上班摸魚的方法,畢竟自己不擅長戰鬥,平時的工作內容就是修理一下金人、雪衣的人偶身體和製作紙人之類的。
但因為有白罄的存在,她抓捕、剿滅任務的成功率到現在還是百分百。
“尾巴大爺……你醒一醒,我們要去幽府報到了。”
藿藿揪著尾巴大爺的靈火尾巴,將外套披上後就直奔門外。
因為很困她就眯了一會,結果睜開眼睛才發覺已經睡了半個小時了,白罄也沒進來叫過她。
很符合她對自家木頭師父的刻板印象。
不過好在藿藿能知道的是,她要是不出門,白罄多半也不會出門的,若是要出去他一定會提前叮囑好。
穿好襪子後她才小跑著衝出房間,白罄果然不急不緩地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見到藿藿出門後他指了指玄關:
“穿好鞋就走,一會要遲到了。”
藿藿重重點了點頭,兩人心照不宣地將昨晚的事當做沒發生過——藿藿不覺得這是默契,甚至她覺得白罄不說隻是因為他忘記了而已。
事實也是如此。
尾巴大爺被少女抓在手心,腦袋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像是那老式掛鐘的鐘擺一樣來回晃蕩,都這樣了它還是睡得跟死豬一樣,白罄瞥了它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師父剛剛……是在嫌棄尾巴大爺吧。”
藿藿低聲道。
“沒有。”
白罄的尖耳朵動了動,顯然是聽見了藿藿在說什麼,少女自以為小聲地自言自語突然被揭穿,臉頰有些發熱,沒敢再吭聲了。
她總是這樣敏感,不過白罄並不討厭她的性格就是了,甚至有意在縱容。
藿藿蹲下身子穿好鞋後,白罄喚出了青冥燈,幽綠的燈火在人世間顯得格格不入,卻照亮了藿藿的小臉:
“師父的這盞燈為什麼這麼亮呢?”
她翻出了自己的燈,光芒雖然也璀璨了不少,但和白罄的相比還是有些黯然失色了。
“不知道。”
白罄搖了搖頭,仔細對比了一下兩盞燈的亮度,這才發現還真的不一樣。
這小妮子到底是怎麼一眼看出他的燈更亮的?
“好奇怪……”
藿藿的耳朵顫了顫。
“可能因為我的是老燈。”
白罄乾笑一聲,不過在藿藿的眼裡這笑容更像是冷笑:
“你為什麼不笑?”
他又扭頭看向藿藿,小姑娘頓時立正了,墨嘰了一會才擠出一個笑臉:
“額……嗬嗬,哈哈。”
“沒事……我知道不好笑了,下次不說了。”
白罄的聲音很是平淡,不過不知道為何藿藿總覺得他委屈上了。
師父也會委屈嗎?
她倒是不清楚這一點,畢竟和她所有情緒都寫在耳朵和臉上不一樣,白罄的情緒太穩定了,藿藿還沒見過他情緒波動大的時候。
“其實師父可以少說點諧音梗的……諧音梗有點冷。”
“好。”
兩人又結伴出了門,白罄依舊背著手走在前麵,而藿藿小步跟在他的身後,打開院子的大門,撲麵而來就是麵點、包子、瓊實鳥串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調皮的狐族孩子在房簷上跳來跳去的,又被底下的大人揪下來一頓打。
孩童的哭聲和三三兩兩的聊天聲音混合在一起,藿藿的神色不由像是自己的那盞青冥燈一樣黯淡了——每當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就想起十多年未見的父母。
他們真的一次都沒來看過自己,一開始藿藿還會在院子門口看著金人巷的巷口,期待他們會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