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濤洶湧的古海之上,石壁被海浪衝刷,鷗鳥的叫喊被浪潮聲抹了過去,像是要將那一輪紅彤彤的圓日給拉進深不見底的海。
白罄蹲在岸邊,顯然有些鬱悶。
“魘靈……真是個難纏的東西。”
連他也中招了。
藿藿說過,魘靈畏光,先前街上到處都是燈晝龍魚,白罄就和藿藿換了個黑一點的巷子,結果還沒走多遠,藿藿就驚叫一聲,手裡的羅盤開始顫抖起來,上麵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
然後,白罄就莫名其妙到這了。
鹹濕的海風將一股微弱的魚腥味卷了過來,白罄倒覺得還有些愜意。
這裡就是我潛意識在害怕的東西?
白罄實在有些沒搞懂魘靈評判人害怕的標準到底是什麼,若是構築幻境,好歹也要構建出一些嚇人的吧?
當初白珩帶著他在終末之地索利亞斯墜機都比現在這個鱗淵境來的恐怖,至少那一刻白罄是真的認為自己要和白珩折在那了。
結果就這?
他不禁搖了搖頭,若是白罄想的話,隨手一揮便能斬破這幻境,隻不過是沒見過這種新奇物種,這才願意配合它的表演。
正當他失望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遠處朦朧的水霧中走出,那雙白色的尖耳朵白罄有印象,隻有白珩才有這麼漂亮的狐狸耳朵。
“嘿小白!”
她在遠處朝著白罄揮了揮手,青年知道眼前之人是假的,不過還是配合著走上前去,結果沒走兩步,她就自己湊了上來,伸出雙手,按在了白罄的臉頰上:
“都長這麼高了啊?”
她嘿嘿直笑,白罄隻能注意到她身後那條蓬鬆的白色尾巴搖來晃去,這代表著現在白珩很高興。
魘靈還真是厲害,要不留它一命吧。
畢竟這是現在白罄唯一能看到、感覺到白珩的機會了。
白珩戳了戳他結實的手臂,又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接著才像是心滿意足一般放下手,眨了眨那雙乾淨明亮的藍色眼睛:
“陪我在海邊走走?”
她這樣說道,白罄自然沒有意見:
“可以,不過要快點。”
“你有急事嗎?”
白珩有些不滿地撅起嘴:
“還有比陪姐姐看海更要緊的事情嗎?”
白罄麵色不改,平靜道:
“我的徒弟還在幻境之外,若是耽擱久了,她會擔心的。”
白珩的眼神裡藏著湖泊,白罄一句話像是強風,在她眼中留下漣漪,就連眉毛也不由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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