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麼想來,寒鴉對他這個後輩也算是儘心儘力了,畢竟白罄每次出任務都會毀點東西。
“這些年,麻煩你了……辛苦辛苦。”
白罄隻好低下頭,一副愧疚的模樣,但寒鴉知道眼前的人擺出這副姿態隻是不想被她念叨而已:
“不辛苦,命苦。”
寒鴉幽幽一句話頓時將白罄嗆得無話可說,而一旁的藿藿卻拍了拍寒鴉的手背:
“辛苦了寒鴉大人。”
冷麵判官破天荒地露出和善的神情:
“無妨,隻是些瑣碎小事罷了。”
白罄:“……”
這判官還有兩副麵孔。
這段小插曲也將藿藿心中的不安驅散了不少,白罄能感覺到少女抓著他手的力道小了很多,幾人邊聊邊走,爬上了階梯之後,威嚴的勘錄舍頓時展露在眾人眼前。
這片地方還挺大的,周圍站著不少冥差,巡邏的武弁比比皆是,與其稱之為“舍”,不如叫它為“殿”,畢竟藿藿覺得這地方跟因果殿的主殿大小差不多。
頂上依然鑲嵌著方相的頭顱,白罄覺得這玩意看多了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都快成十王司的吉祥物了。
“誒?永巷……”
有一名冥差見了永巷,想和他打個招呼,結果瞥到了身後跟著他的眾人,頓時悻悻收回了手,走到一邊去了。
殿後有一座可以用巍峨來形容的巨型石門,而赤衣就站在石門前,她頂著一對尖尖的狐耳,眉形平緩,眼中的柔和顯得她不像是司獄,反倒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狐人女子。
金人勾魂使伴其左右,手中捏著折扇,一語不發地注視著幾人。
“因果殿輪崗判官,見過司獄大人。”
寒鴉和雪衣微微欠身,赤衣點了點頭,看向了白罄和藿藿。
畢竟判官姐妹對於她來說已經是老相識了,比起她倆,還是白罄和藿藿這對能勾起她的好奇心。
“時節輪轉,轉眼之間又到了換崗的時候,上次見到你們姐妹二人還是一百年前。”
好奇歸好奇,赤衣也沒真的就這樣忽略掉麵前兩人,在這幽囚獄內,司獄或許高判官一等,但出了幽囚獄他們也沒什麼區彆。
“狐人壽數短暫,真不知道見你們的機會還剩下多少。”
赤衣感慨了一句,這話讓藿藿心中一驚,她最擔憂的問題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被人拋了出來。
說完這些,她終於是將話題引到了白罄和藿藿的頭上:
“這次來的還有狐人,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白判官的徒弟藿藿吧?”
見她認得自己,藿藿心中有一瞬間的慌亂,她眼神亂瞟了一陣,隨後低下頭,又將視線聚焦到了自己的足尖:
“是、是的,我就是藿藿……”
見到她回答,赤衣微微一笑:
“不必驚慌,雖然你是冥差,但能引動十王親自下旨,也一定有幾分真本事,至於白判官……”
她看向了白罄:
“幽囚獄的封閉隻對囚犯,所以我對你的名字早已不陌生了,上次將軍帶你來時,我忙於獄中事務,這才沒有出麵迎接。”
白罄並不在意這種所謂的禮節,他隻是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