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懸梯內自然沒有機巧鳥,藿藿親完了白罄的臉頰後,居然產生了一種意猶未儘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感覺還是被她用理智強壓了下去,畢竟在這裡卿卿我我難免有些背德感,雖然很刺激……不對,沒有很刺激,絕對沒有!
隨著懸梯大門的打開,二人終於看清楚了這監獄具體的模樣。
斷獄輪鑰的懸梯在整個幽囚獄的中心,而囚室被鑲嵌在周圍的石壁中,一格一格排列著,井然有序地呈圓柱形圍繞在幾人周圍。
中間的機關便是方便冥差進行巡視的,不少武弁就這樣提著鍘刀護衛在機關棧橋的中間,而機巧鳥則是在各個囚室之間飛來飛去,巡視著這些囚室內的犯人。
囚室是半透明的,在不遠處能隱約看見其內犯人的輪廓,要湊近才能看清楚些。
見到白罄和藿藿的身影,為首的武弁愣了一下,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二位是生麵孔,可是因果殿今日調換來的判官?”
白罄微微點頭,而藿藿則是擺擺手:
“我……我不是判官,師父才是。”
“師父?”
那位武弁愣了一下,隨後看向了麵容冷峻的青年,腦海中頓時有了猜測,卻又不敢明說,隻好將鍘刀放下,抱了抱拳:
“我是這中轉獄層鎮惡武弁中的乾月,任隊長一職,見過判官大人。”
“不必多禮。”
白罄深青色的袖子在她眼中一閃而過,乾月被黑白繪麵遮住了麵龐,不過身姿倒顯得矯健,說話也直來直去的,白罄還是挺樂意和這樣的人交流的。
畢竟他本人就不喜歡彎彎繞繞。
“我隻是來此看看罷了,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
見到白罄這麼說,乾月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崗位上,藿藿跟在白罄的身邊,像是一個儘職儘責的秘書一般,小聲道:
“師父……中轉獄層一共有三千七百六十三名囚犯,光是你送進來的就有半數之多……”
藿藿覺得自己說的相當小聲了,不過一旁的幾位武弁聽力卻敏銳得過分,雖然看不到乾月的表情,但他們還是看自家隊長的臉似乎抽搐了一下。
“是嗎?”
白罄麵色毫無波瀾:
“可惜……”
判官是有格殺的權力的,隻是要寫行政報告罷了,這些都是寒鴉在寫,白罄自然不覺得麻煩,所以才會可惜。
而藿藿卻是知道怎麼回事,她也隻好將這話題隨口一句話帶過了,不讓白罄多去糾結“格殺”的事。
“能被關進幽囚獄裡來的,多是窮凶極惡、犯下十惡不赦之大罪的家夥,死不足惜。”
白罄輕聲道:
“若是有人企圖越獄,就地格殺便是,責任由我一力承擔。”
“是!”
周圍武弁微微正色了些許,雖然這個判官他們不認識,但既然判官有令,他們自然要遵守。
什麼不服從上司管教之類的戲碼,他們才懶得玩,判官本人根本不會下到這裡幾次,一般情況下都是在管理中樞待著。
所以那些莫名其妙因為不服氣頂撞上司的刺頭,在十王司根本生存不下去。
這些囚犯也沒什麼可看的,白罄隻是稍微認了一下乾月等幾位巡查的武弁隊長,就讓藿藿帶著他回去了,等兩人消失在了懸梯之中,有個武弁才鬆了口氣,看向了一旁的乾月:
“頭兒,這判官是誰?好大的口氣啊……羅浮不是一向不允許格殺囚犯嗎?”
乾月瞥都沒瞥她一眼,繼續望著前方,手在鍘刀處緊了緊:
“他是白罄。”
周圍倒吸冷氣的聲音隱約浮現,最先開口的武弁更是險些失聲:
“白罄?!”
那個將藥王秘傳殺到二十年不敢露頭的家夥!